樣每天往警察局跑,每天給律師打電話詢問案件進展。

龍澤向側面繞道,準備和他們保持距離離開這裡,憔悴的夫妻朝他迎面走來,薛母不但沒有躲閃,反而跑過來抓住他的手,“阿澤,你救救她好不好?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

“伯母,你彆著急,薛彤一定會沒事的。”龍澤安慰她。

這對父母已經被折騰得毫無力氣,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殺人,但在事實面前,中年父母突然被擊倒。由於連日睡眠不足和掉眼淚,薛母雙眼浮腫,只剩下一條小縫,她緊緊拽著龍澤,“你一定要救彤彤,她還年輕,不能就這樣毀了……”

薛母哭出聲,有傾傾欲倒之勢,旁邊薛父連忙扶住她,龍澤也比較著急,“你們先回酒店,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我在到處想辦法,一定會救她出來。要是薛彤看到你們這樣,她也會傷心,不要等到她出來,你們又病倒。”

律師給薛彤父母的訊息都不太樂觀,殺人是大罪,輕則坐牢,重則死刑,這個結果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薛母死死拽住龍澤,指節畢露,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淚俱下,“阿澤,我們想過了,你是真心喜歡彤彤的,只要她能無事,我們也不反對了……真的不反對了……她不能坐牢的……不能有事的……”

女兒和龍澤過一輩子,總比在牢裡呆一輩子好,薛母喘息著大聲哭泣,胸腔劇烈起伏像是呼吸困難,薛父在旁邊幫她順氣,暗啞道:“阿澤,我們知道你人好,彤彤那天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去你那裡,她是想和你結婚的,你一定要救她。”

龍澤在旁邊不斷點頭,勸了好久才將助理帶他們回去,他只覺得頭痛欲裂,卻一刻不能停歇。各方面關係打通好,龍澤以律師助理的身份見了薛彤一面,看到薛彤帶著手銬滿臉憔悴的樣子心猛烈地抽動,幾乎在會見室控制不住自己,眸色痛苦糾結,半晌才開口,“薛彤,別怕,有我。”

薛彤嘴上起了幹紋,眼神沒有之前明亮,但目光依舊堅定,“我不會亂說話,我知道你會來救我。”

“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我們都快結婚了。”龍澤試圖讓自己扯出一個笑容,臉頰肌肉動得僵硬,“昨天遇到你爸爸媽媽了,他們說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結了婚你就徹底是我的了,一輩子都跑不掉。”

薛彤唇畔浮出淺淺的笑,“他們還好嗎?聽說你已經幫他們打點好生活。”

“他們挺好,就是很擔心你。”還有律師和工作人員在旁邊,雖然他們當做沒聽到,龍澤也不方便說太多,“我會幫你找到證據。”

“不要做危險的事,”薛彤小聲叮囑他,“我們還要一直在一起,不要這個事情剛落下,又起別的風波。”

龍澤示意旁邊的律師繼續跟她談案件,薛彤也知道哪些事情該說,哪些不該說。她看著龍澤的面龐,他最近似乎瘦了,眉目也少了神彩。薛彤看著他就覺得溫暖,無論什麼時候,只要龍澤在她身邊,她都可以平安。

龍澤一直以為流鷹號上的監控錄影控制檯就在船上,沒想道還同時傳輸到別的地方,查了這麼久,他找到程天行以前的部署,得到一句:“程天行的事情莊凌最清楚,如果他都不知道,我們更不可能知道。”

莊凌,其實他應該早就想到莊凌,只是最近分…身乏術,莊凌現在被判了刑,證據確鑿背後又有人施壓,案件判得很快,判決結果是死緩,莊凌表示認可,不再上訴。

龍澤原本預計他會被判死刑立即執行,沒想到對方竟然手下留情,不過他在監獄中見到莊凌時就改變了想法,往日精神奕奕的男人現在臉上有幾塊淤青,額角有一道劃痕還縫著針,顯然在獄中生活並不好。監獄這個地方最是複雜,對方未必是手下留情,很有可能是想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