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生活貧苦,到了劉父一代,已經只剩一根獨苗。

且患了難育之症。

膝下無子,劉父自不敢損傷身體,平日重視保養鍛鍊,又不斷喝藥調養,快四十歲終於勉強要上孩子,便把這孩子當寶來養。

可憐的是,前些日子。

劉根因保護獵戶鄰居家的發小,招惹了鎮上惡霸,被在胸口踢了兩腳。

舊傷未愈,就急於練功,結果走岔了氣血,故而一病不起。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子,在床上硬捱了兩個月。

銀子沒少花,最後還是一命嗚呼。

“根兒,醒了。先別動,你身子虛,再喝碗藥。”娘把口沿殘破的花白瓷碗,端到劉根嘴邊。

往碗裡看了一眼。

碗雖殘破,但洗刷得乾淨,瓷邊已刷得泛白。

藥液清澈,直透碗底。

顯然是經過細緻的濾渣。

劉根喝了一口。

溫熱,有些苦。

“娘,我應該沒事了,不用擔心。”

劉根掀開破棉被,坐起身來。

能感覺到身子尚虛弱。

特別是胸口被踢處,隱有陣痛,但無礙。

只是肚餓。

餓得狠。

“爹!我餓。”

“餓!餓太好了!”爹轉身端來一碗粗麵,面上還放著青色的野菜。

劉根已經連續七天扒不下一口飯。

爹媽這些日子,已是覺得兒子不行了。

兩雙眼睛,都快哭瞎。

現在卻是出了奇蹟。

怎麼不讓人欣喜。

能吃,才能活!

“兒子,這些日子沒吃東西,能吃,也得少吃些。”

“對,慢慢適應消化,娘給你去張屠戶家裡,買塊肉來!”娘拿圍裙,抹了抹手上的藥漬,滿眼都是喜色。

看著雙親眼中的欣喜,一絲暖流縈繞在心間。

這對夫婦對前身好極。

硬是讓前身脫產十年,把功夫都花在考試上。

不要說劉家這樣的貧苦家,就是鎮上的一些富員外家,能堅持這樣久的都不多。

一定要考鎮魔司!

就在這時。

那執念,再次刺入腦海。

劉根一個激靈,脫口而出。

聽到兒子此言。

老夫妻倆,互相看了一眼。

果然,兒子的意識已經清醒。

鎮魔司,是兒子的執念。

家裡本就窮困。

父親給城裡一鄭姓富家當長工,平日裡曬糧食,收麥子,除草,喂牲畜。

母親則是幫人家洗衣、補褲、做飯。

但老兩口愛子心切,卻是省吃儉用,硬是給兒子買了‘功譜’,還從富家淘來泡體的藥渣。

硬是供著兒子脫產,每日練武。

兒子倒是努力,每日練功不輟。

可惜的是,人窮命亦苦。

根骨不夠。

練功十年,眼看已經過了二十五歲的氣血巔峰期,竟還是止步在煉勁小成。

煉勁是此界武道的最初等級,與前世吃得飽、穿得暖,各種器材鍛鍊下的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煉勁小成,不過單臂一晃,可使四十斤兵器的力道。

根本達不到鎮魔司的煉勁圓滿,單臂輕晃超越百斤的考核標準。

前身報考多年,也是想著對方要求太高,大家都達不到,有機會能撿個漏。

而這只是第一道關卡。

過了能當個皂卒。沒有編制,沒有分房,但也算官家人,准許在鎮魔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