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博導可是連我的郵件都沒回。”

“你選的那位導師,我在上次看展時遇到了。”林白看向沈言,“就是四年一次的國展,今年在a市舉辦,現在或許還沒結束。”

聞修然聽到後動作頓了頓,面上依舊掛著微笑。

沈言餘光瞥到他,將對方微妙的動作盡收眼底,心下的猜測越發清晰,放在餐桌上的另一個手掌不自覺地發抖。

“那還挺巧,不過他在專業也是個泰斗級別的,經常被邀請參加展覽,或許被邀請去做評委了。”沈言低頭接著啃面前的牛排。

“他說當時回覆過你郵件,y美招生辦也聯絡過你,你選擇回覆自願放棄。”

“我天,沈言你可以啊!”許鶴手裡的刀叉掉在盤子裡,痛心疾首道,:“我申博的時候,導師都把我安排到後年了,你竟然還拒絕!”

話音剛落,他看到面色沉沉的聞修然,找補道:“那其實不讀也沒事兒,修然在這裡,什麼學校都能幫你申請上。”

林白語氣淡淡地問:“你到底有沒有收到郵件?”

沈言覺得心裡面被撕開了一個大洞,他張開嘴,卻不知道從何解釋。

“都是陳年舊事,何必再提呢。”聞修然把刀叉放下,勾著唇把面前的茶杯輕輕轉了一下:“現在言言過得也挺好。”

也挺好?

沈言低頭看著盤子裡面的飯菜,的確過得也挺好。

況且當初就算自己收到了郵件,就真的一定會去讀嗎?讀博要發刊,還要學習很多理論,僥倖正常畢業進入大學做講師,估計也不會有現在的日子過得快活。

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太多,一頓飯還是順順利利吃完,合同也理所當然簽署完成。

林白走的時候,留下一盆蘭花,說是從南方找到名貴品種,香氣養人,留給沈言養著打發時間。

在林白說話的時候,沈言低頭喝茶,一句話都沒搭理,只是瞄了一眼葉片有些肥大的蘭花。

吳媽和管家送兩人離開,聞修然端詳蘭花看了半天,看著修剪薔薇的沈言,最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花房的木門上,覆蓋著些許青苔,光線透過精緻的玻璃屋頂,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與下方錯落有致的花卉盆景交織成一幅幅流光溢彩的畫卷。

自從沈言有腿疾後,聞修然便給他建造了恆溫花房,讓他在花房種花打發時間。

花房裡面還有一些小動物,看起來像個微觀世界。

沈言將玫瑰花朵一個個剪下來,十分認真地拔掉花莖上的刺,他低頭看見地上正在曬太陽的兔子,特意把拔下來的刺扔得遠一些。

“你在做什麼?”

聞修然捏住他的手,目光帶著些許審視:“你為什麼要拔掉他們的刺?”

“我想。”沈言甩掉聞修然的手,接著去拽薔薇的花朵。

其實他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有的時候真的很難控制自己的想法,也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

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