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存活率的確很低。你要知道, 腺體改造這個事情, 要麼就不做, 要麼就做完,這種搞半截反而是最傷身體的, 但當時的確進退兩難,我也沒辦法。”

他參與過聞修然的手術,從頭開始就會知道聞修然下場如何,說這些話的確顯得十分虛偽。

許鶴抿了抿嘴巴,低頭道:“我知道我挺混蛋的,但之前的事情我也改不了,你就當我為自己贖罪好了。”

沈言耳邊幾縷長髮碎髮散落在鼻樑處,他瞳孔微微向下,盯著許鶴的腦袋,放在口袋裡握成拳頭的手掌關節微微發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殺意努力壓下去,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接著去做這個風險很大的手術?”

“……決定權在你。”許鶴覺得氛圍有些不對,他頭腦一熱就把這事兒說出來了,看著沈言的眼睛,他突然有些後怕。但說都說了,倒不如全部說完,許鶴心一橫道:“這手術做了也沒把握能成功,但如果不做,修然估計也撐不了一個月了。”

沈言閉上眼睛,周身的戾氣稍微收了收,他睜開眼漠然道:“決定權也不在我,等他醒了再說。”

一旁的醫生忙道:“聞總應該會很快醒過來,我們待會兒就把他送到病房。”

沈言有些機械地點點頭,眼裡卻沒有什麼光澤。他不確定聞修然知不知道這件事,本來以為有希望,不過也是另一條死路罷了。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許鶴也不敢說孩子的事情,沈言整個人都緊繃著,假如他還非得當著沈言的面唸叨孩子,還真怕沈言一氣之下當場把孩子解決了。

沈言默默聽著許鶴的話,平復了一下呼吸後,輕輕地說:“我去病房等他來。”

“好好好。”醫生很是識趣地走上前引路:“夫人這邊請。”

許鶴正打算陪著沈言一同過去,卻被沈言抬手攬住,beta眼底是毫不掩飾地厭惡,他一字一頓道:“你去通知院長,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

“然後去通知夏家人,讓他們派人過來,不必說實情,只和夏總說在醫院遇到了聞慕塵。”

沈言說完話,很是溫柔伸出手,輕輕地幫許鶴整了一下衣領。

他嘴角含笑,眼裡卻沒有任何笑意:“許鶴,你想贖罪,我可以給你機會——但是這遠遠不夠,如果你背叛我,或者打算落井下石,在聞修然殺我之前,我有把握把你一點點折磨致死。”

一支槍頂在許鶴的腰部,不明所以的許鶴短暫地“啊”了一聲,微微靠邊退後,打算和沈言保持距離,卻被沈言順勢扼住脖子摁在牆上。

許鶴這才看到那支精緻小巧的手槍——是聞修然在辦公室把玩的那一支。

“這裡面可是有我新裝的子彈。”

這是不久前聞修然給他防身的,當時的手槍裡面並沒有任何子彈。

今天早上被聞修然擁抱後,沈言發現自己口袋裡多了一個小匣子。

沈言長著oga的臉,卻有著和alpha類似的身高和力氣,他現在正處在暴怒邊緣,自然不會收斂多少手勁兒。

“你先冷靜一下……”許鶴身體抖得像是個被推倒的不倒翁:“我很聽話的……你別走火。”

“你說這些話,我就當你是為了和我投誠。我也不騙你,你說完之後,我挺想殺你的。”

沈言看著許鶴瘋狂地咽口水,嘴角了無笑意:“為了防止你反水,我提前告訴你。假如你做了對不起我和聞修然的事情,我比聞慕塵好不了多少。”

如果聞修然在,沈言也沒必要說這些狠話,但既然現在要靠他,那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許鶴這個人就是個牆頭草,沈言也不打算搞什麼懷柔政策。

溫柔的確可用,但恐懼更能讓人信服。

他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