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他無視脖子上的威脅,緩緩地晃動腦袋,一陣毛骨悚然的“咔咔”聲從脖子傳來,在靜謐的空間裡顯得陰森恐怖,alpha裸露的上身肌肉線條繃緊,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面前這個beta在威脅自己,聞修然眯眼陷入思考,擰掉脖子還是直接咬死?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沈言被盯得渾身發毛,強裝鎮定說:“你可別逼我,我什麼脾氣你也知道。”

沈言只想逃出去,他沒接受過專業訓練,如果沒掌握好力度,真的把聞修然脖子扎個對穿,自己活著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從我身上離開!”

beta的嘴唇不斷開合,吐出的話打斷了聞修然的思考,他目光呆滯地盯著沈言的嘴唇,迅速啃上去。

“!”

沈言吃痛,下意識地反咬回去,惡狠狠地啃在聞修然的下嘴唇。誰知聞修然順勢奪過瓷片,瓷片的邊緣挑起將沈言價值不菲的上衣,alpha稍稍用力,輕易劃開衣料上乘的衣服。

在沈言愕然的目光中,聞修然卸掉沈言的另一隻胳膊,十分挑釁地把瓷片放在手裡把玩幾下。末了隨意甩向身後,瓷片在空中劃出長長的拋物線,摔得撿都撿不起來。

“呵。”沒有胳膊支撐,沈言仰面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幽幽地想:如果今天自己死了,聞修然清醒後不去找oga,也是死路一條。

他懶得掙扎了,看著聞修然動作有些怪異地扒開的衣服,直接頹廢地閉上眼睛。

聞修然其實一開始就想殺掉這個不知死活的入侵者,但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alpha緩緩貼近沈言的臉,龐大的影子遮住身材稍微遜色的beta,沈言閉著眼睛,睫毛微顫,嘴唇被血色染紅,長髮隨意散落,像個被獻祭的貢品。

聞修然依舊追逐自己的原始本能。

從聞修然公寓落荒而逃之後,許鶴想辦法刪掉了自己的訪問記錄,戰戰兢兢地在醫院待了兩天。

許鶴也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身alpha,上有老下沒小,平日也沒什麼興趣愛好,就是個宅男。雖然家裡有點背景,但對比聞氏根本也不夠看。

畢竟聞修然的“媽媽”可是s市的一個高官的孩子,父親又是國內最大的集團董事,許鶴天天只有被拿捏的份。

電話響起的時候,許鶴看了看來電人,默默地在自己身前劃了個十字,快速唸了幾聲“菩薩保佑。”

直到一旁的護士看著不斷振動的手機,好心提醒許鶴,他才赴死似的按下接聽鍵。

“聞總……”

“修然是不是沒有接著去治療?”聞慕塵清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在打聽一個不相干的人,開門見山問:“他的腺體情況如何?”

許鶴思考著措辭,小心翼翼道:“腺體情況目前不太好。聞總您也知道的,修然不接受oga,也不接受oga資訊素治療。”

“我昨天給他和沈言打電話都無人接聽。你找個時間去公寓看看,看看那個beta怎麼樣了。”

聞慕塵或許在看書,紙本摩擦的聲音在手機裡面顯得很刺耳,他微微嘆息:“我以前覺得這個beta能撐很久,看來也挺不過多少時間了。”

“畢竟是個beta,沒有資訊素,和修然在一起,對雙方都不好。”許鶴應聲道:“我待會兒就去公寓看看,修然最近的確也不是很配合治療。”

“別耍花招,我知道你在幹什麼,修然不能有事。至於沈言,看他自己造化。”

聞慕在辦公室裡,邊打電話邊端詳著魚缸裡養的珍稀魚類,小心翼翼地給他們投食:“不要讓修然不開心,我就只有這一個兒子。”

許鶴唯唯諾諾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