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涼坐在緩步慢行的馬車裡,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可一想到方才聶晟對夜珩說的話,她又心生憂慮,其實她能聽到,習武之人向來五感較之旁人更為敏銳。

他說:“王爺,翰林院出了幽國細作,證據確鑿。”

“翰林院”太敏感的三個字,素涼登時就想到了宗華,若是他就這般被抓,倒是真會壞事。

漸深的夜色中,寒意透骨。

馬伕將車平穩地駕駛著,直到人群聲越來越遠,素涼才睜開了眼眸,挑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你要帶我去哪兒?”素涼靠在車壁上,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女孩兒清冽的聲音落下,馬車也停了下來,那車伕開啟門,徑直跪在素涼的面前,“草民韋哲參見公主,受王所命,潛伏進攝政王府,協助公主。”

素涼眸中閃爍著深沉,輕輕笑了笑,“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是王的玉佩。”韋哲自知她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便拿出自己的信物。

素涼接過來,指尖摩挲著這塊上好的白玉,旋即扔了回去,“你能協助我什麼?”

韋哲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一字一頓道:“毒殺攝政王,攪亂啟國朝堂。”

“憑你一個馬伕?”素涼輕嗤了一聲,語氣透出慵意。

韋哲沉聲道:“草民或許不能,但公主可以。”

“有事何不直接給你們元大人說,犯得著親自來找我,萬一暴露了身份。”素涼冷淡的口吻,帶著不經意間的試探。

“元大人任務繁重,恐分身乏術,草民身在攝政王府,與公主通訊自然更方便。”

“我知道了。”素涼勾出一抹冷弧,“行了,快些回去吧,不然真就起疑了。”

“是。”韋哲這才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素涼,“這是毒藥,銀針探不出,公主只要找機會放在攝政王的吃食中即可。”

素涼接過,待韋哲出去後,她的神色愈發冷厲。

她今日才見過元化,毒殺夜珩這種可笑的事情竟然用一個小卒來告訴她,只怕這人想要的是她的命才對吧……

玉佩是真,所以,這人的主子該是跟王有親密關係的,而這種人,不是王后,就是靖卉。

想到此,素涼揉了揉頭,今日確實有些累了,回去該好生歇著了。

馬車又繞了回去,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

等素涼掀開簾子,眼前卻遞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抬眼望去,手的主人一身雪衣,本該出現在宮中的人此刻卻已然回了府。

他的神色在暗夜中明滅不定,素涼將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男人沉聲問道:“去哪兒了?”

在另一旁,那馬伕已經被聶晟扣下,刀架在了脖子上。

作者有話說:

專欄預收《陛下塑的人設崩了》,喜歡的寶子加個收藏呀~

宣翎醉過一次,抱著年輕帝王哭了好久,一把鼻涕一把淚擦在他的龍袍上,說自己喜歡他。

帝王這時候才知道:他的丞相是個斷袖。

於是,為了拯救宣翎,帝王不再寵他,不再召他,上朝罵他,找人整他,命他一個文官帶兵打仗,最後還硬塞女人給他!

宣翎都一聲不吭地承受了,只是心中有一個小本本: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一天,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二天…今天是心悅他的第一千零七天……今天開始討厭他!討厭他的第一天……

滿朝文武大臣都知道,這位相爺怕是當不長久了。

宣翎自己也這麼認為,果然帝王寵臣什麼的都是假的,這貨就是個表裡不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怕他功高震主,就開始打壓功臣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後來帝王親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