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包起來,一邊包一邊吹著,細緻地怕弄疼了他。

“王爺怎的跟小孩般——”

素涼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攔腰摟在懷中,小姑娘坐在他身上,沒好氣地盯著略顯脆弱的他,不緊不慢地把方才的話說完,“任性。”

夜珩將頭埋在素涼的頸窩,將人抱得緊,聲音沙啞地像是含了砂,“涼兒,本王救不了他。”

攝政王殿下朝堂之上舌戰群雄,戰場上所向披靡,卻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這般無助地抱著自己的小妻子,生生敞開自己的鮮血淋漓的傷口。

素涼偏過頭,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臉,“王爺說的是陛下嗎?太醫都說無礙了,王爺不必擔心。”

“他們救不了。”夜珩低啞的嗓音裡裹著深深的挫敗和脆弱。

他以為,只要他足夠強大了就可以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可當往日的情形再現,他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夠護他周全,什麼辦法都沒用。

素涼微僵,她不曾想這般密事夜珩都給自己說,他就不怕自己傳出去,引得朝堂動盪嗎?

她不懂得如何安慰眼前這個男人,只能抱著他,許久後,素涼才小聲問著:“王爺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皇兄查到了,不過在發現人的時候,她已自盡。”夜珩抬起頭,鳳眸看向素涼,眸中帶著些許希冀,“涼兒可聽說過無憂蠱嗎?陛下中的正是比蠱,醫術未曾記載,而啟國暫未尋到解蠱之方。”

聞言,小姑娘神情微滯。

“涼兒知道?”夜珩見狀,環著她腰際的手都收緊了。

“王爺,臣妾往日偷偷出宮,曾在外頭聽說書的講過。”素涼巴巴地說著,小眼神中帶著些忐忑,“這蠱是幽國的,王爺對不起……”

“涼兒致歉做什麼。”夜珩看向她的眸宛如星夜幽海,將小姑娘的影子圈在裡面,“本王沒那麼不分是非。”

“唔……”素涼趴在夜珩的肩頭,“王爺,臣妾之前在幽國,未曾對這些有所涉獵,都幫不了王爺什麼。”

夜珩其實也知曉,在素涼這裡恐也問不出什麼,卻還是想要問來試試。

夜珩將這小姑娘親暱地抱在懷中,“不怪涼兒。”

素涼悶悶地窩在他的懷中,雙手學著他的模樣環抱著他,“王爺,這種沒法子的事,你要難過臣妾陪你一起,本不是王爺一個人的事,王爺何苦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自聶晟的話說出口,素涼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現下這般情形,她從未學過,失敗了多次,從來不知該以何種姿態哄人,也不知道當年靖卉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才哄好容立書。

她只能靠著自己的辦法,笨拙地試探著。

夜珩華麗的視線中透出幾分刻骨銘心的意味,毫無預兆地說著,“涼兒,別離開本王。”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嚴重了,晚上下班還得排長隊做核酸,天天都要做,實在是有點忙(╥w╥`) 我現在都又要去做核酸了o(╥﹏╥)o

夜珩終究也沒能等來素涼的回答, 眼見著已經睡著的小傢伙,他輕嘆了聲,將人抱到床上, 替她掖好被角,男人傾下身子,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吻。

凝著她睡熟的面容,夜珩周身的沉鬱之氣稍霽。

本王不會逼你,只是涼兒, 你究竟有何事瞞著本王?需要這般辛苦。

夜珩沒有離開,只是在旁坐了許久。

素涼麵色紅潤,眼睫一動不動的,只是藏在被子裡的手握得極緊。

許久後,夜珩出了裡間,簡單處理了下傷口,褪了衣衫, 將小姑娘抱在懷中, 只是這倆人,始終都不曾睡去。

這夜, 宮中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夜卿北負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