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臣妾倒是明白秀色可餐的意思了,瞧著王爺方才煮茶的動作,臣妾即便不飲茶也飽了!”

站在夜珩身後的聶晟繃著臉,嘴角一抽,表情差點龜裂。

就連能言善道的攝政王殿下都有一瞬間的呆愣,似乎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想糾正一下自家王妃成語的正確用法,但又看她一臉認真,又覺著自己想岔了。

小眼神不安分地轉悠著,最後落在了近處那架古琴上,“方才臣妾就是被這琴音引來,王爺彈的嗎?”

夜珩漆黑如墨的眸光染了一層暖意,“王妃還想聽嗎?”

素涼倏然坐直了,點頭點頭,眼神期待地盯著他。

深夜,素涼是被抱回瑾院的。

小姑娘趴在夜珩的懷中,摟著男人脖頸,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處,睡得香甜至極。

“唔,喜歡……”素涼睡著了,潛意識裡還存留著美妙的琴音,似乎還有男人時不時溫柔的一問:王妃可還喜歡?

輕手輕腳地給她脫了外衣,脫了鞋,取下發釵,拉過軟薄的被子將她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顆小腦袋,嘴巴一開一合,小聲囈語著。

男人目光緊鎖著她,光影從背後照過來,神色望不真切,只知道他長身玉立的身姿滯了半晌。

這姑娘真的很小一隻,抱在懷中又軟又輕,睡在他的床榻上露出雪白的脖頸,漂亮極了。

二十多載從未與人同塌而眠,夜珩不排斥這種親近。

熄了燭光,褪了衣衫,月光朦朧中,男人傾下身子,低下頭,剋制著某種不明的情緒,最終,一個淺淺的吻落在素涼的額頭,淺到睡夢中的姑娘絲毫未察覺。

是日,湖畔柳蔭樹下。

素涼支著腦袋盯著那些又肥又傲的大白鵝,一個個邁著步子,趾高氣揚地從她面前走過,頭驕傲地抬著,掃她一眼,然後時不時叫喚兩聲。

小桌上的白紙乾乾淨淨,備好的顏料毛筆放在一旁。

素涼歪著頭,“冰絮,你會丹青嗎?”

冰絮一板一眼:“回王妃,屬下會。”

素涼疑惑:“所以這大白鵝要怎麼畫?”

看了眼毛筆都不拿,只直勾勾盯著白紙的王妃道:“……提筆畫。”

素涼從善如流地拿起筆,小眼神盯著它,恨不能讓它自己動起來作畫。

夜珩走到廊橋,目光所及,一片晴朗,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安安靜靜地坐在樹下,背脊挺直,神情專注,提筆落筆之間豪氣肆意,動作流暢,不拘小節,頗有大師的風範。

“王妃在練字?”

“這兩日,仲管家擔心王妃心情不佳,想盡辦法讓她轉移視線,聽說作畫能怡情養神,他現下就找了些顏料,請王妃作畫。”

聶晟如實道。

待夜珩悄然走近,狹長的眸落在素涼的畫作上時,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王爺,怎麼樣?”小姑娘開心地拿起畫作,朝他晃了晃。

同樣感覺自己快眼瞎了的還有跟在夜珩身側的聶晟,他不明白那麼標準的動作是怎麼做到把畫描成這樣的。

他朝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