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生沉挑眉,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我幫你。”素涼拿出一方長盒,推到鬱生沉的面前,“你想辦法交給嚴汀,以他對我的態度,定然會說服夜珩,發兵幽國。”

“發兵?”聽得鬱生沉額角一跳,目光有些深意,他從未想到這四個字會從她嘴裡輕易說出。

“嗯。”素涼點頭,眸中劃過一絲悲慟,“你以為當初選中你,下令滅了你家滿門的命令是誰下的?篩選,決策從不是一個人的主意,幽國的朝堂早就腐爛到裡子了,那些人嗜殺成癮毫無人性,你要報仇,索性都毀了。”

鬱生沉看清了面前人眼神裡的認真,終於意識到她不是在跟他說笑。

他垂首看向手邊的盒子,開啟。

裡面壓了些冊子,最上面是一副畫,他將畫從盒子拿出,入目的人像三世同堂,裡面於他都是陌生的人,只是一旁牽著小姑娘的女人,姝世無雙,那絕豔的五官,跟眼前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畫的右下角,蓋了紅印,後跟著醒目的幾個大字——姬氏族,以及所有人的名字。

那些冊子也都蓋了幽國皇室的印章,鬱生沉也翻閱了下,裡面記錄著幽國靖卉公主成長的一幕幕,只是她的模樣從小到大,都跟素涼判若兩人。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一個資訊,鬱生沉難以置信地看向面色平和的素涼,心跳如雷,聲音啞了啞,逐字逐句地問著:“你是,靖寧公主?”

素涼朝他笑了笑,“裡面還有一封信,交代了我是如何替嫁到此,如何隱瞞啟國上下,又做了哪些事企圖攪亂朝綱等等,你想辦法交給嚴老將軍,他知道該怎麼辦。”

聞言,鬱生沉慌亂地將信翻了出來,幾乎沒看多少,他就看不下去了,“這等言論,實在難以入眼。”

素涼不懂他的情緒從何而來,只道:“這是元化從容立書的驛站拿到的,靖卉親書,靖卉這個人,覺著寫下這些能讓我難堪,她便高興。”

許是察覺到鬱生沉的情緒變了,素涼起身,清晰的話語中盡是薄情,“流言是第一步,民心必須要穩固;接著是長公主被殺的真相,激起夜珩的仇恨;然後是我的隱瞞欺騙;最後是吉奉教唆四皇子造反,這一步步下來,就能以幽國背信棄義在先,撕毀和平文書,出兵討伐。”

聽到這些,鬱生沉忽的笑了,只是心情卻很沉重,“公主才是真正會謀算之人,別人算計的是手段,而你算計的是人心,只怕讓臣知道家族被滅真相,極力揭露你細作的身份也是其中一環吧。”

“我要做的,只是把事實告知,至於如何選擇,就由不得我了。”素涼預設了他的話,“可最終,你們所為,皆如我所願。”

就如同四皇子,他只是有心謀反,若是加上幽冥軍,他就敢謀反。

“攝政王呢?”鬱生沉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個薄情的主兒,卻還是想問一問,“他是真心待你,你卻用自己算計他。”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素涼的神情終究是有了波動,甚至於有些無措,“我何嘗不知道王爺待我極好,好到我這輩子都無以為報,可這半年的歡愉是我偷來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