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忐忑,說完便欲跪下請罪。

才動了下身,手臂就被人託著,素涼感受到夜珩手掌的力道,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握著。

“膝蓋不想要了嗎?”夜珩的視線打量著素涼那張充滿悔意的小臉,墨眸黑得沒有一絲光亮,便隨著冰冷入骨的嗓音,“王妃這般識禮,自知懲罰自己,本王怎好再罰什麼。”

聽到這話,素涼有些慌了,“王爺,臣妾這次是衝動了,打傷了三皇子的嘴角,臣妾下次真的不會了。”

“嗯。”夜珩犀利而冷淡地睨著她,“下次該直接砸腦門的。”

“王爺。”素涼聽著夜珩跟她說反話,心中直言糟糕,這男人這次被她氣得不輕,“臣妾……”

“好了,王妃先休息,本王還有些事情處理。”夜珩繞開素涼,吩咐道,“照顧好王妃。”

“是。”冰絮道。

素涼失魂落魄地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見冰絮捂胸口的小動作。

她立馬走到自己妝臺前,從小櫃子裡拿出一瓶藥,滿是歉意地走到冰絮的面前,將瓶子塞在她手裡,苦笑道,“冰絮,對不起,連累你了。”

若非跟著她,她也不用受這麼多無妄之災。

好似從小,跟著她的人便沒什麼好下場,若是這姑娘能離她遠點,或許還能運氣些。

“王妃這是哪裡話,是屬下失職,害王妃受傷。”

冰絮看著這小瓶子,素來都冷血的她內心閃過幾分波動。

她很小就開始訓練,一直秉承著以主子為先的道理,王爺將她送給王妃,王妃便是她的主子,她的命都是她的,又何需給她致歉。

“這是幽國皇宮的秘藥,治療內傷有奇效,還剩幾顆,每日一粒。”素涼沒接她的話,溫聲吩咐著。

冰絮將瓶子捏緊了緊,“多謝王妃。”

素涼朝她搖了搖頭,“我先進去躺會兒,無需人侍奉,你下去服藥吧。”

“是。”

素涼累極了,這一睡就睡到了深夜。

而這麼晚了,旁邊仍然冰冰冷冷的。

經過上次的事情,素涼沒有夜珩的准許,已經不會再自己離開,難得睡得規規矩矩的一晚,男人卻沒有回來。

素涼苦惱地望著帳頂,估摸著這次王爺該趕她回聽楓院了,她如今這般境遇是不是就是那些後宮女人常說的“失寵”?

看來她需要做些什麼,挽回一下。

子時三刻。

有人躺在府中愁雲滿面,有人才淡定地從皇宮出來。

宮人們看到,攝政王陰沉著臉步履匆匆地進入帝王的書房,出來時分臉色雖也算不上好看,可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卻更加令人膽寒,陛下似乎還送了攝政王一副巨大的畫。

這一夜,寂靜的深巷裡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同時還伴隨著男人慘痛的淒厲聲,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聞之駭然。

素涼睡得不踏實極了,小姑娘早晨醒來,下意識伸手摸摸旁邊床榻的溫度,雖然心裡有準備,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醫女這幾日會按時來給她換藥,素涼的膝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素涼白日裡偶爾會看到夜珩的身影,她叫他他也會應,還會關心她的傷勢,可他夜裡不會到瑾院歇息。好幾日晚,都是仲管家來告訴素涼,說王爺這幾日政務繁忙,就在書房歇下了,請她不必等。

“王妃,今夜請您不必等王爺了。”仲管家又在入夜時候來瑾院。

素涼這些天聽這話已經習慣了,“好。”

燈熄後,床上仍然有個小小的凸起。

王府牆根處,有一道清瘦的影子翻了出去。

翌日,素涼帶著冰絮出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