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用紗布的,可是怕他察覺到異樣,便隨意上了些藥,可這才過了一天,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好。

素涼對上男人那更難看的神色,她趕緊解釋,癟著小嘴,喃喃道:“王爺,這是臣妾之前不小心摔的。”

“為何不跟本王說?”夜珩放開她的手,想摸下那傷口,卻不敢觸近。

可腦海中,卻無端回憶著這一天以來,小姑娘完全如正常人般行走的身影。

平日裡被傷著了一點點都會跑來要吹,要抱的,如今傷成這樣,倒是一聲不吭了。

“臣妾……怕王爺擔心。”素涼眼巴巴地瞅著他,自己都沒什麼底氣地說道。

夜珩深凝著她,語氣不鹹不淡的,“本王是否該誇獎王妃一句,好生堅強。”

素涼:“……”

維持著這奇怪至極的姿勢,倆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一個慍怒,一個心虛。

素涼想悄悄將腿放下來,可她稍微動一下,夜珩就淡淡地盯她一眼,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讓王妃娘娘頃刻就慫了。

到了王府,夜珩也是直接將人抱到了裡屋。

府醫已經等候多時,他檢查著素涼的傷口,開了藥,醫女正給素涼敷藥纏紗布。

而裡屋外,冰絮跪在地上,頂著極大的壓迫感,後背全然都是涼意。

夜珩冷凝著她,沉聲開口,“府醫說,王妃膝蓋上的傷是跪久了的緣故,怎麼回事?”

“王爺恕罪,屬下不清楚。”

冰絮剛說完,一股勁風襲來,她被掀翻在地,喉間驀然翻起一股甜腥。

“想清楚了再回答。”夜珩狹長的鳳眸中隱閃過殺意,一身墨袍的他此時半點氣勢都未收斂,無端令人遍體生寒。

冰絮爬起來繼續跪著,將那日進宮的所見皆說了出來,最後又補充了一句,“屬下失職,未護好王妃,請王爺降罪。”

夜珩墨眸冷然,骨節分明的手才抬到一半,就被一道焦急的聲音打斷,“王爺留情。”

素涼見府醫出去,她才覺著自己是真愚蠢,這摔傷和跪傷他怎可能分辨不出,在馬???車裡她竟然還欺騙夜珩。加之她方才聽到了冰絮的聲音,醫女才纏好紗布,素涼就急急跑出去,一來就見到夜珩想對冰絮出手。

聽見她的聲音,夜珩並未轉身,可到底也沒再出手。

“王妃是否還欠本王一個解釋。”夜珩顧忌素涼的傷,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極力壓制著心頭的怒意與擔憂,才使得自己說話的語氣跟平時沒太大區別,“若是王妃不想說,本王讓人去查也是一樣的。”

哎,還是坦白從寬吧。

素涼兩三步走到夜珩的跟前,面對著他,“王爺,是前日夜晚,陛下召臣妾入宮……”

小姑娘一五一十地都交代地清清楚楚,包括那幅畫,包括陛下只是讓她思過,並未真正罰跪一夜,她只是說自己心底過意不去,又覺著自己丟了王府顏面,闖了禍,才自己罰自己跪的。

“都是臣妾不好,臣妾認罰。”

素涼見她越說,眼前男人周身的寒氣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