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比咱家還要陰毒下流,當真是了不起,後生可畏啊。”

祥公公說著,嘴唇已然變成了黑紫色,手也抖得更厲害,血留了一地。

男人依舊漠然,靜靜地看著他,黑色瞳眸裡的煞氣已然褪去,但也不打算再動手。祥公公所受的傷,所中的毒已經足夠他用最後的時間去銘記這份苦楚。

“其實啊,你還是不如咱家的……”祥公公笑著,餘光卻落在地上,那雙深凹的雙眼裡溢位幾分懷念,“做我們這種人有什麼好?咱家還見過命裡的光,你被訓練成這樣,肯定畢生都剩下黑暗了……”

說著,祥公公未曾瞑目,卻已然斷氣。

在確定他斷氣之後,男人離開了。

夜與晝的交替,足夠讓很多人完成很多事,就像昨夜骯髒而血腥了一地的街道,在太陽初升的那一刻,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陽光下,澄澈的水流反射著閃亮的光,桂子照常開,滿園的芬芳。

只不過今日水鏡臺換了新曲,本由元化所唱的《樑上宴》改成了由純偌青衣所唱的《劫後生》。

“主子,刑部派人送來的訊息。”

聶晟將信封呈上。

“不看看?”夜卿羽來得早,見夜珩不甚在意的模樣,倒是先替他著急了。

夜珩並未開啟這信,“沒什麼看的,昨夜之人不是真兇。”

“我昨夜也去刑部了,那人什麼都不說,估計是個硬骨頭,還有得審。”夜卿羽道,“你若是一直抓不到真兇,那就一直不去宮中覆命嗎?”

夜卿羽說了半天發現旁邊的人竟然在走神,他笑出了聲,驚奇之餘又有點好氣,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我跟你說了許久,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夜珩嘆了口氣,也沒隱瞞,將昨夜之事告訴了他,“本王還以為他會對王妃動手,可能是本王想岔了,但本王總覺著哪裡不對。”

“嗯,你之前也查到些,說此事可能與太皇太后宮中的那位太監有關,我找人翻過那位祥公公的底,確實像兇手。顯然昨夜抓過去的那個人並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喜怒形於色,除卻嘴硬之外,看不出城府。”

夜卿羽昨夜聽說攝政王抓了個人給他,即刻就去了。

“罷了,王妃萬安不是好事嗎?”夜卿羽見他神色凝重,便出聲勸著,“想不通就別想了。”

不過夜卿羽忽然發覺一個問題,輕笑著,“阿珩,你對弟妹倒是比我想象得還要好。為兄當日聽說你接受了和親,都擔心你暗中把公主給殺了,怕你惹怒父皇,還派人盯了你好幾日。”

聞言,夜珩終於看了他一眼,臉色冷了些,“本王並非濫殺無辜之人,陛下好意,而且,公主無辜。”

想到素涼,夜珩提醒道:“以後皇兄在本王這兒,不許談論這些,萬一王妃聽到什麼風聲,誤會本王,本王要解釋不清了。”

夜卿羽:“……”

“王爺,樓閣老過來了。”

仲管家過來稟報。

“他過來做什麼?”夜珩這幾日忙得很,難得空下來,這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