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至極的主。

視線漸而清晰,傳聞中的攝政王也強勢撞入眾人的視線,他周身清傲姝世的氣場極易讓人忽略他那張驚為天人的容貌,他氣勢難當,直面的壓力頃刻襲來,那雙黑不見底的鳳眸輕輕一抬,頗有一種降尊臨卑的感覺。

潛龍入疆,萬獸避及。

而一旁的女子周身清冷,耀目的紅色襯得她完美無瑕的容貌愈發絕豔,難得添上花鈿的姑娘眉眼染上從容不迫的淡然,再次出現在這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彷彿因著身側的人不再心生抗拒,就這般輕鬆迎上眾人的視線,心底隱了些說不清的意味。

除了禮樂之聲,似乎周圍的人都沉寂了,彷彿怕驚擾到這兩位貴人,會有所冒犯。

直到巴赤走下臺,威嚴的聲音穿透眾人耳膜,他們這才回過神。

“貴客遠道而來,寡人特備了薄酒以待,還請入座。”

“啟國攝政王夜珩,見過幽國君主。”夜珩拱手朝他行了一禮,素涼也跟著他行禮。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眾人皆以跪拜之禮。

雙方各自把該有的禮數都盡了,才入了座。

巴赤坐於上首,身側坐著閔氏,右邊是夜珩和素涼,隨後依次坐著公良澈等人,左邊相對的,是大王子巴康,二王子巴岸以及靖卉。

面上來往了幾句,閔氏才在巴赤的暗示下,開了口,“小卉是我們最疼愛的掌上明珠,這般遠嫁我們也是極為不捨,如今倒好,攝政王帶小卉歸寧,也解了我們的相思之苦。”

閔氏這話似在告知眾人,這雖為國宴,實則也是他們的家宴。

巴岸頗有興致地吩咐下人斟酒,他端著酒杯,意味深長地說著,“原是我錯了,攝政王怎能跟姓容的相提並論,大姐姐如今可總算是熬出頭了。”

靖卉方才的眼神就恨不得將那耀目的兩人刺穿,現下收斂了神情,可漂亮的指甲鑽入手心,壓制著胸中即將噴湧而出的忌恨情緒。

這怎麼可能?!

她何曾見過這些人看靖寧時眼中是方才那般的神色。

靖寧那種在陰溝夾縫裡求生的人,就該待在那爛透了的泥濘中,遭人冷眼被人嫌。

為何她沒有被啟國人排擠?

為何她沒有被攝政王府的人撕碎?

為何那位攝政王性子變得如此柔軟?不是說他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嗎?

為何她派去的殺手全都杳無音信?讓她活著出現在她眼前!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靖卉心緒起伏頗大,昨日即便知曉他們到了宮中,也萬沒有此時這般難受。

她抬眼便瞧見那傾世尊貴的男人似揉了一腔溫軟,正嫻熟地給身側的女子夾她愛吃的菜,他雖和旁人說著話,卻也不曾忽視過身側的王妃。

看著這一幕,她簡直都要瘋了。

一想到靖寧離開時自己曾對她說過的話,靖卉驟然生出一抹恐慌和不知所措,這個人回來,一定是找他們報仇來了!她絕不會讓她得逞的!

“就算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