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可能這個問題有一定的難度。

夜珩依稀能辨認出筆墨所繪出的大白鵝輪廓,暖意的神色落在畫作旁笑容乾淨的絕美小臉上,“很可愛。”

聶晟:“……”

素涼挑眉,一把將毛筆塞入了夜珩手中,興奮道:“王爺你試試!”

隨後起身拉著身邊的人坐在小桌前,男人長腿一放,這剛好合適的空間驟然變得逼仄。

夜珩好脾氣地笑了笑,筆墨躍然紙上,憑著眼前的一隻描繪出鵝的輪廓,眼睛、嘴巴、腳掌,就跟在素涼畫的鵝旁邊,只是更高大,煽開的羽毛更寬。

從小姑娘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夜珩俊美清貴的側臉,英挺傲人的鼻骨,這位攝政王似乎性情溫和,耐心也很好。

這麼一副糟糕的畫他都能入眼包容,還哄她。

曾經她用盡功夫,繪了半月的百駿圖卻被人貶得一文不值。

“果然什麼人作什麼畫,這樣濫繪的圖也配送給容哥哥。”

“寧兒,你這畫確實沒有小卉的鴛鴦圖可觀,你不適合丹青,往後還是莫要作了……”

可她的百駿圖,師父說在幽國無人能及。

落筆之後,夜珩對上那熾熱的目光,卻見女孩小鹿眼中縈著淡淡憂傷,“怎麼了?”

“王爺,你畫得真好看。”沒等夜珩說話,小姑娘又咕噥道,“看得臣妾都餓了。”

夜珩起身,抬手撫過素涼的眼,“王妃想吃什麼?”

“燒鵝。”

“好,本王讓人去做。”

於是,剛剛才驕傲的大白鵝上了王妃娘娘的餐桌。

低調奢望的馬車行駛在盛京的街道上,走過的地方,行人都會自覺避開。

那扇小窗戶上,小姑娘頗為新奇的目光落在一處處建築和作坊裡,停留在一隻又一隻精巧細緻的小玩意兒上。

半個時辰前。

攝政王殿下見巴巴盯著他,又欲言又止的王妃,手下送來的信件愣是拆不下去了,清琮的聲線有些無奈:“王妃有事,直言就好。”

“王爺,聽仲叔說今日是你大婚沐休的最後一日了,怎麼還處理政務?”素涼小鹿眼眨呀眨,“能不能帶臣妾出府看看,臣妾來了好幾日,還不知京都什麼樣子。”

“王妃從幽國剛到京都時,沒去看?”夜珩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素涼,手中卻也放下了未拆的信,將它放在抽屜裡。

素涼小聲道:“剛來時人生地不熟的,且臣妾是來和親,出門著實有些難為情。”

夜???珩支手倚在馬車另一側,深眸凝著興趣盎然的素涼,不知在想些什麼。

倆人下馬車之前,夜珩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張面紗,親手給素涼系在腦後,垂首便對上小姑娘露在外面的澄澈雙眼,夜珩薄唇微彎:“這樣方便。”

王妃娘娘似乎明白了什麼,眉眼彎彎地朝他點了點頭。

素涼下車後,下意識把小手伸進了夜珩的手中。

男人習慣性地回握住,可下一刻,那隻素白的小手便如同魚兒般滑了出去,“王爺,臣妾去前面看看。”

女孩兒瞬間跑開了。

夜珩只能盯著她俏皮而活躍的背影。

可一盞茶的功夫,夜珩便後悔了,早知道就該牽著不讓她跑,因為他和素涼被突然的人群衝散了。

“快走,那邊賭坊有人撒銀子。”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聽說有人賭輸了就耍賴,然後抱著一大堆銀子跑了。”

“賭坊的錢……這便宜咱有命佔?”

“那麼多人呢,怕什麼!”

素涼藏在近處茶館的側門,手中方才被人塞了一張卷好的小紙條,她避開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