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再說,老頭兒也沒?年輕時那個身體了?,也經不起你再跟他鬧了?。”

當年曲粵文離國,是負著一身氣出走的,揚言再也不回這個家。

曲慕白氣得無法,在家病了?幾天,悟出個兒女都是債的道理?,仍舊上班去了?。

不比她?姑姑,曲疏月的是性子天生的軟。

別說和曲慕白正面宣戰、硬剛他,就是小小的反駁一句都不行。

她?爺爺一有個什麼不舒服,曲疏月就要自責上老半天。

那頭祖孫兩?個家常絮完,陳渙之起身告辭:“爺爺,我先帶月月回家了?。”

曲慕白說好:“路上小心點開。你現在的職務,可以配司機了?吧?”

“配了?,但那是集團的車子。”陳渙之雖不理?俗事,在外?人眼中?是副鐵面孔,但心裡?有分?寸得很:“不好替我做這些私活兒的,免得叫人說閒話。”

曲慕白點頭,很是讚賞的神情?:“你說的對。”

回家路上,曲疏月坐在副駕駛上,悶著不說話,頂了?一頭愁慘的烏雲。

陳渙之覷了?她?兩?眼,笑?著問:“怎麼了??我來接你來晚了?,不高興了??”

“晚什麼晚啊。”曲疏月抬手看了?眼表:“比我預計的還早半小時。”

中?秋夜裡?來了?客,陳渙之臨時被叫去了?陳家,陪著吃了?一頓團圓飯。

因為惦記曲疏月,怕她?眼巴巴地等久了?,飯席還沒?散,敬了?杯酒就提前離了?席。

陳渙之還在漫無目的地猜測:“那就是沒?有吃到合胃口的菜了??”

“菜挺好吃的啊。”曲疏月看著車窗外?,眼神跌入黑夜裡?:“我吃完了?一碗米飯呢。”

他笑?,又說:“因為明天休假結束,要去上班?”

曲疏月被他猜來猜去的,更心煩了?。

陳渙之這人也是怪,對著她?就有問不完的話,她?越躲閃他越要問。到了?別的人面前,讓他開個口都成問題。

她?索性拿事實去堵他的嘴:“剛才一進門,都沒?聽清我們說話,你就贊成贊成的,贊成什麼你贊成!”

“我贊成要個孩子啊。”陳渙之彷彿才聽明白:“否則還能贊成什麼?”

曲疏月幾乎喊起來:“可是我不想?要!你每天那麼忙,肯定丟給我一個人。”

陳渙之立馬朝她?保證:“這你放心,生下來不必你沾一下手,你該上班上班,該逛街逛街,該旅行旅行,我們這裡?大隊人馬。江院長退了?休,正愁沒?事好做,讓她?去跳交誼舞,她?又嫌嘈雜不體面,每天還是坐房裡?看書搞學問,時不時約學生來家辦品詩會,把家變文學院了?都。正好拯救一下她?。”

曲疏月被他逗笑?,噗嗤一聲:“你以為是打仗啊,還大隊人馬。”

她?笑?完,手腕冷不丁被人捉住,回頭正撞進陳渙之眼中?。

他一手扶了?方向?盤,懇切的溫柔快滿出來:“說真的,疏月,我 們生個女兒吧。”

都說女孩兒長得像媽媽,要能有一個i版的小小月,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曲疏月低下頭,一雙手摳著包上的金屬搭扣,小聲說:“還沒?生呢,就女兒女兒的。”

知道她?這是答應了?,陳渙之緊著親了?兩?下她?的手背:“沒?事,兒子也湊活。”

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是他們的孩子,只要曲疏月願意。

“看你那傻樣。”曲疏月微微笑?著,把頭飛快地扭向?窗外?:“德行。”

陳幼竹小朋友是在夏天出生的。

她?媽媽常說,大約炎天暑熱裡?生出來的孩子,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