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思忖片刻,曲正文又問:“看起來,你和渙之的關係不錯,是這樣嗎?”

慧姨睜大了眼睛看曲疏月。不知道該誇她太通透,還是她太瞭解她的父親。

曲疏月不欲多談:“噢,最近一起吃過一次飯,沒什麼特別的吧。”

到了凌晨兩點,曲疏月聽見兩聲長長的哈欠。

她叫了一句爸爸,請他去休息:“慧姨收拾好 病房了,你先去睡一覺吧,不用大家都在這裡。等天亮過來換我。”

曲正文關切道:“那你守上一整夜,身體也吃不消啊。”

慧姨說:“今天太晚了,一時半會兒請不到護工,明天我再去問問。”

曲疏月慘淡搖搖頭:“不,就是有護工,我也是要在這裡的。”

不親眼看著爺爺清醒過來,她根本睡不著覺。

可能,是媽媽不在了以後,爸爸重新組建家庭,他有嬌妻幼女,幾乎不在她身上花心思了。

總是曲疏月伶仃一個人。

她時常感到,她在這世上的羈絆太少了,爺爺早已成為最重的惦念。

曲正文拍了下她肩:“你也不要太累,適當眯會兒。”

曲疏月說曉得了。用的是最陌生外道的語氣。

慧姨聽出來了,路過的值班護士聽出來了,曲正文不可能聽不出。

他短促的嘆了聲氣,沒說什麼,抬腿去了病房。

早上十點多,曲疏月才去洗手間不久,她熬了一夜,實在太乏了,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不過三四分鐘,就聽見護士長在大聲喊人:“患者室顫了,去叫嚴院長過來。”

這一回搶救時間不長,曲正文和曲疏月一塊兒在門口等。

經過緊急除顫以後,指標暫時恢復了正常,但手術已經迫在眉睫。

曲正文還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不停問嚴院長成功的機率。

可嚴院長翻來覆去,也就是那幾句話。

無非說,現在的醫學很成熟,像這種手術做過成百上千例,其中不乏年齡比曲慕白更大的,但凡事都有個意外。

曲疏月聽得心急,再怎麼追問,嚴院長也不可能給他們家打包票。

還是曲粵文趕到了,她接過手術知情同意書,在上面簽了字。

眼看著父親被推進去,曲正文橫了妹妹一眼:“你倒是膽子大。”

曲粵文反唇嗆道:“那不然呢?眼睜睜看著爸爸沒命?他禁不起手術,又能禁得起幾次搶救!你不就是不想擔責任嗎?大家都看著的,這個罵名我來當,孝子賢孫的美譽歸你。”

曲正文數落她:“我只是在和你商量,說話何必這麼難聽呢!”

“對不住哥哥,我這人本來就不會拐彎兒,在國外待了這麼久,更不通情理了。”

廖敏君送完孩子上學,終於也露了面,她腳步匆忙:“老公,爸爸他還好嗎?”

曲粵文抿嘴看她,譏笑道:“大嫂來的夠快的,比我這個在國外的,還遲了半小時。”

曲粵文才剛說完,曲正文就撇了下嘴角,發出嘖的一聲。

但廖敏君還要招惹小姑子,她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