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婚後她小心翼翼,哪怕睡在一張床上,也絕不越雷池半步。

這些苦心孤詣營造出來的假象,關於她一點不愛陳渙之的偽證,她曲小姐可笑可悲的華麗殼子,頃刻間被摔碎在了地上。

她終於說出了口,將懷揣在心裡十來年的秘密,有朝一日曝光在水晶燈輝裡。

曲疏月也被那光刺到了心裡。不敢面對了。

甚至連猜測陳渙之的態度都不想,下意識地迴避。

她拿鑰匙開門,把行李箱放在了玄關口,揭掉了沙發上罩著的白?布。

午後的陽光照射出一片紛揚的灰塵,曲疏月拿手扇了扇,被嗆得咳嗽兩句。

她花了兩個小時,才終於把屋子打掃清爽,有了個能住人的樣子。

只是?太賣力了,連脖子上被蟲子咬了也不知道,起了一片大?紅疹子。

曲疏月扒開衣領,賣力對著鏡子一看?,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她洗淨手,套上件羽絨服就出了門,是?去買藥,順便解決一頓晚餐。

正月初三?的晚上,室外溫度零下,曲疏月裹進了外套,頂著寒風走進川流不息裡。

她走了很遠路,大?過年的,也沒有幾家藥店到了這個點,還敬業地開著門。

沒辦法,曲疏月打車到附近的醫院,掛了急診號找醫生看?診。

年輕的大?夫很負責,反覆徵詢她:“你?這個症狀多久了?有系統查過過敏源嗎?”

曲疏月說查過,大?概就是?海鮮一類的,但這個顯然?是?被咬了,這麼大?包呢。

醫生給她開了單子,讓她去繳費拿藥。曲疏月道聲?謝就出來了。

出了醫院大?樓,發現這裡離一中已經不遠了,她縮縮脖子,帶了些零星的興致往前走。

一中還是?老樣子,從誕生那一天起就沒改過校名?,直來直去的四個燙金大?字。

大?門外一口小噴泉關了,池子裡的水已經半乾,隱約露出池底的鵝卵石。

現在是?寒假期間,曲疏月在鐵門外探了探頭?,正琢磨著該怎麼進去。

門衛室的大?爺瞧見了她,在視窗問:“姑娘,你?也是?來打氣排球比賽的?”

曲疏月猶疑點了下頭?:“對對啊,能麻煩您幫我開一下門嗎?”

大?爺嘴裡唸叨著:“也不知道颳得什麼歪風邪氣,大?年初三?都不消停,熱愛運動?也不是?這個弄法。”

“謝謝。”

曲疏月裝作沒聽見,默默走進去,漫無目的地胡逛。

畢業九年了,她因為心裡那點過不去的坎,一次都沒有回學校看?過,同學聚會也很少?參加。

空蕩蕩的校園裡,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被吹落的黃葉冰冷刺骨的打在她臉上。

曲疏月把手插在兜裡,憑著單薄的記憶往前走,想去看?看?他們種的那棵樹。

高二?下學期的植樹節,老黃帶著他們在學校後山上種樹,兩三?人一組。

男生負責拿鐵鍬剷土造坑,女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