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支如玉嫌惡地斜了?她一眼,又看明寶清,本以為對方要羞惱,卻只見她只是很認真地問:“我要是把絲弄斷了?怎麼辦?”

“本來?就?容易斷,這是絲,又不是麻繩,”支如玉說著拈一根斷絲就?拋了?上去,“照樣是能黏附上的。”

“原來?如此。”明寶清面?上沒有?一點遭到刁難的不甘和侷促,很乾脆就?把把懷中的包袱遞給了?藍盼曉。

換手時,錢串子清脆短促的撞擊聲?落進支如玉耳中,她眼睛一掃,作勢伸了?懶腰,起身?給明寶清讓位置。

明寶清提裙走了?過來?,小?心避開正在煮繭的熱鍋,坐到盛著溫水的盆前頭,學著支如玉的動作挑絲、提絲、勾絲,練了?幾回,很快就?不見生澀。

絲筒是專門?要一人手搖轉動的,明寶清盯著看了?一會,忽然伸手去握柄端。

“小?娘子,”那?僕婦道:“這事兒你一個?人可做不了?,得?要有?人搖著。”

乍一看,的確是無?法兼顧的,但明寶清總覺得?應該有?更好的法子,一邊挑絲一邊琢磨著。

等那?絲筒上的絲套被滾滿了?兩次,支如玉在明寶清臉上始終沒看到她料想中的羞憤,覺得?很無?趣,才另叫來?一個?僕婦替了?明寶清。

直到進偏廳的時候,明寶清還回頭看了?那?繅絲車一眼。

支如玉自顧自坐下了?,沒有?讓她們坐,也?沒有?茶水奉上。

藍盼曉輕聲?道:“嫂嫂,我就?直說了??”

“我們夫妻兩人在藍家不就?是讓你使喚的嘛,何必說得?這樣客氣。”支如玉陰陽怪氣地說,言辭中透露出些許舊日恩怨。

聽?藍盼曉說想請藍正臨打聽?一下明真瑜和明真瑤的處境,支如玉緊緊皺起了?眉頭,道:“你有?幾個?錢,好開這個?口?不只是打聽?那?麼簡單吧!”

“能照看一二自然更好。”藍盼曉說著就?將包袱擱到桌上攤開,道:“一串是一百個?子,這裡一共有?二十串。”

差不多就?是藍正臨半個?月的月俸,支如玉自問還把持得?住,冷笑道:“二兩銀子就?想……

她話未說完,就?見明寶清又從袖中掏出一條銀塊擱到她眼前。

“這是整十兩的官銀,來?歷清白,您隨時可以去櫃坊兌換。那?兩千銅子,只是想方便舅母花用。”

支如玉皺眉看著明寶清,又看看藍盼曉,看得?出她們絕沒有?走那?歪路子,但又實在想不通女娘是怎麼靠自己弄到這麼些錢的。

“從前剩下的?”她試探著問。

明寶清想著明寶盈腦子的學識也?的確是從前剩下的,道:“算是吧。”

支如玉了?然地一挑眉,瞧著眼前的銅錢銀塊。

明寶清趁著這時候也?細細打量支如玉,她坐沒坐相,樣貌也?不算出挑,眉眼倒有?一股天然媚態,只是俗氣了?些。

再想到她的出身?,明寶清心裡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