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鍾娘子私下裡與藍盼曉抱怨,說週二娘子的嫁妝要他們?累死累活掙五六年。

“元娘。”藍盼曉有些無措地看著好像沒事?人一樣的明寶清,見明寶清還想作出笑?臉來,藍盼曉忙推了推明寶錦,道?:“陪你大姐姐四處走走去。”

走,能?走去哪裡呢?連留都是好不容易才留下的。

明寶錦攥著攢下來的兩個銅子,揚起聲音道?:“大姐姐,你想不想喝薄荷蔗漿?”

“太涼。”明寶清搖搖頭,問:“金銀花飲子喝煩膩了?觀音廟裡的李果飲子不用錢。”

明寶錦頗大方,道?:“咱們?也可以買,我有銅子。”

明寶清捧著她的臉蛋搓了搓,道?:“兩個子就這樣財大氣?粗了?”

“還有更多呢!”明寶錦的嘴都被?簇得嘟起,還是一臉認真道?:“小青鳥說陶家種的槐花和藍草正?招人去摘,幹滿一日給五個子,我全給大姐姐。”

明寶清那滴忍回去的眼淚在此刻落下來,但她又發自肺腑地笑?起來,揉著明寶錦同她一樣變糙的小手,道?:“我的小妹怎麼?這樣能?幹?”

抽丁服役

明寶清變粗糙的雙手讓她們的小院

‘長高’了不少, 和了麻漿的泥磚經受住了日?頭,沒有開裂,沒有坍塌, 夯實在了牆頭。

那?一扇內院竹門可廢了明寶清不少腦筋, 最?終是將竹骨框直接嵌在了泥牆裡頭, 中間再豎一扇可以開合的窄門。

明寶清每夜都在痠痛中入睡, 醒來時也是肩頸腰背都僵得不行?,也不知是打哪日?起,這種不適感漸弱了許多, 明寶清發覺自己的胳膊肩背漸結實了不少。

藍盼曉給女娘們量體?做夏衣時, 明寶清褪掉了外衫,只?著一件裹胸訶子,肩背的輪廓愈發緊實細緻, 臂膀伸展開來, 愈發修長有力。

明寶盈摸了摸明寶清的上臂, 道:“大?姐姐, 你這胳膊好似比成日?痴迷馬術那?會還要?結實些?呢。”

天氣漸漸熱了,女娘們脫了外衫也懶得穿上,眾人如今都在主屋裡歇下, 油燈還是浸在水盂中, 擺在花廳裡,可以勉強將光沁一些?進?內室和書房。

“練馬術是興致所致, 哪比得上這樣?日?幹夜幹?”明寶清將帕子浸在水盆裡,一邊解開訶子一邊對?明寶盈道:“幫我擦擦後背, 等下我幫你擦。”

“誒。”明寶盈瞥見明寶錦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笑道:“小妹也來洗嗎?”

明寶錦只?等這句問的,蹦蹦跳跳擠進?姐姐中間去, 藍盼曉聽見她們姐仨在笑鬧,也跟著笑,道:“那?我再提一桶水來。”

老苗姨正坐在堂屋裡吹涼風,順便?守著鍋裡的熱水,藍盼曉一邊舀水一邊問她:“等下我幫您擦擦身子吧。”

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繃著臉點了點頭。

夏夜清涼如水,山風習習,漫天的星子如碎銀。

明寶清和明寶盈坐在堂屋裡晾頭髮,一點也不覺燥熱黏膩,好似蕩在風中雲中。

只?忽然,傳來幾聲嗚咽,像是從腦後傳來的,驚得明寶盈緊挨明寶清,道:“誰,是誰在哭?”

明寶清也聽見這哭聲了,應該是個女娘。

她順手抄起一把斧顛了顛,護著明寶盈循聲走到後院去。

後院的風更大?,雲散如菸絲,梨樹的枝葉在明亮墨藍的天幕中搖曳自在,自有一種浸在水中的澄明之感。

籠中小雞都睡了,偶爾醒一個,冒出‘咕咕’一聲。

哭聲不是幻聽,更響亮了。

明寶清撥開籬笆牆上密密的葉刺,從縫隙中瞧見是衛二嫂蜷在田邊啜泣不止。

她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