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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前,身?側群狼環伺,夢裡還有哭聲,只那哭聲不是明真瑄的,好似是明真瑤抑或明真瑜的,這夢很不好。
但明真瑄的信她上月才收過一封,說近來一切都好,只是他和方時敏各自帶了百人小隊,不住在同一個軍帳中了。
這封信是少有的,明真瑄單獨寫來的,他還問起方時潔,問她是不是出事了。因為每一次給方時敏的回信都是明寶盈執筆,雖說是方時潔的口吻,一次兩次不明顯,但許多封信過後,若還是沒覺察出一樣,那還是妹妹嗎?
明真瑄在信裡嘮嘮叨叨的,像是坐在明寶清身?邊唸叨著,明寶清甚至可以想?象出他那種有點擔憂又糾結的口吻。
他說方時敏總是去戈壁灘上一塊大石上坐著,躺著,看著那個大大的月亮。
他覺得方時敏應該是猜到了,但他又說,方時敏是不會問的。
明真瑄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方時敏,明寶清不知道,她覺得明真瑄可能也?沒有意?識到。
明真瑄說不喜歡看戈壁的大月亮,太大太近了點,像是怪物邪惡的獨眼,但又擔心?方時敏一個人在戈壁灘上會遇到狼群,所以總是陪著她。
陪伴,其實?是很親密的事,但明真瑄這個笨蛋好像不知道。
明寶清睜開眼,對?上嚴觀如水一樣的目光。
“醒了?怎麼?了?”嚴觀摸了摸她被晚風吹得有些涼的面孔,在她唇上親了一親,問:“做噩夢了。”
“夢見阿兄,也?夢見阿瑜和阿瑤。”明寶清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她看著嚴觀,看著他敞開的衣襟隨著風微微翕動著。
廊上燈籠的燭火沒有點燃,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水裡的月亮泛著冷光,將?他身?上這點肌膚和線條照得若隱若現。
“有點涼。”明寶清故意?說。
嚴觀抱她進屋她不要,只勾著唇角看他。
於?是嚴觀站在她身?前,脫掉了自己?的單衫。
這幾日太熱,光膀子?的郎君比雨後的蟾蜍還要多。明寶清看得太多,已經視若無睹了。
但嚴觀從來都是衣著齊整的,穿官服的時候看起來肅穆威嚴,穿常服的時候顯得隨意?閒適,腰帶袖口衣角處能看出些打扮的小心?思。
划龍舟那日的衣著恐怕是他最散漫的樣子?了,上岸後還溼了身?,明寶清想?起自己?被帶去射紅場時經過他身?邊,他還拿著帕子?在擦呢。
‘可進射紅場的時候,他就換了一身?衣裳了,那衣裳好像是金吾衛的。’
明寶清稍稍坐直了身?子?,靠在欄杆的邊角里看著嚴觀脫衣。
他身?上的肌膚比臉要白一些,輪廓比穿著衣裳的時候更鮮明,明寶清瞧著都覺得很賞心?悅目,只是遊弋著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被一道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的疤痕打斷。
嚴觀俯身?給她披上衫子?的時候,明寶清藉機伸手摸他肩頭的一塊疤。
“這是怎麼?傷的?像是燒傷的疤。”
“小時候去偷東西吃,被伙伕發現了,用火鉗砸的。”嚴觀知道自己?身?上疤痕多,伸手捂住明寶清的眼,道:“別看了,都是小時候留下來的。”
明寶清抱下他的胳膊,盯著他的胸膛看了一會,又沿著腰線往下,看著那一方方好似割出來的肌塊。
她的視線越來越往下,嚴觀只怕自己?的齷齪會被她發覺,剛揚起另一隻手想?捂她的眼睛,可這隻胳膊又被她抱進了懷裡,像是一柄嵌進刀架裡的刀,是一個他可以輕易掙脫,卻?絕不會這樣做的柔軟禁錮。
“這裡呢?看著傷口好像很深,不會是你阿耶打的吧。”
明寶清把他兩隻手都抱住了,所以他胳膊被迫抬起,露出肋下一處肌膚,看起來斑駁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