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清偷偷動了動腳,覺得?大概只?是?別了一下,不至於扭傷。

她看嚴觀,覺得?他好像生氣了,只?好閉了口,抱著刀掛在?他身上借他的?力。

她愈發在?心底懊惱,方才應該麻煩他背才是?,也不至於累得?人家抱她。

“這樣不累嗎?”明寶清問。

“不累。”嚴觀繃著臉,學她方才口吻,說:“我不止能抱著你走?,我還能跑,還能跳呢。”

明寶清覺得?臉發燙,她不是?那麼容易臉紅的?人,藍盼曉才容易臉紅,文無盡湊到她跟前說句什?麼,她就連耳朵根子都紅了。

明寶清沒那麼面嫩,可她現在?卻紅透了臉,熱意從臉頰散到她脖頸,又聚到她耳朵尖上。

覺察到明寶清往自己胸前依,嚴觀懷疑是?自己昏了頭,垂眸只?嗅見她髮絲裡的?清香,看著她輕輕顫著的?黑睫,還有一隻?通紅滴血的?耳。

她想藏住自己的?難為情,卻令嚴觀更生情了。

嚴觀清了下嗓,說:“下回別逞強了,累了就說,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忍著做什?麼?”

明寶清‘嗯’了一聲,笑道:“我這不是?憐惜你勞累麼。”

坊門關閉後,百姓尚還可以走?動一會,但若有形跡可疑者也很容易遭到武侯盤查。

嚴觀熟悉這一套東西?,早早繞了開來,抱著明寶清一直到了侯府偏門才鬆開。

明寶清從他身上落下來,站定?才轉了轉腳踝,又被嚴觀攔腰摟緊。

他這一胳膊箍得?很緊,忽然的?懸空感也驚得?明寶清緊緊摟住了他,隨著他一起躍上牆頭,落在?院內。

“這是?哪裡?”嚴觀問。

明寶清看了一圈,說:“這裡是?西?亭,我要去?東園。”

他們已經在?侯府內宅裡了,從前在?西?亭邊上住著的?是?明寶珊、明寶盈和明寶錦,明寶清一個人是?住在?東園那邊的?,但西?亭她也常來,這亭子邊上有一彎池水,種了些蓮。

眼下,殘荷滿池,掉在?裡頭的月亮也顯得慘淡。

雖然知道是?季節更迭,花開花落,但憂愁總是?難免的?。

進?了侯府,就是?明寶清帶著嚴觀走?了。

院中零碎散著一些工匠們做到一半的?工事,都是?在?修磚路造景緻,屋宇倒是?沒有大改動。

偌大的侯府,空寂無人。

這讓嚴觀生出錯覺來,好像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

每一個院子,每一間屋子,明寶清都沒有停留。

這讓嚴觀困惑起來,他本還以為明寶清是?為了趕在侯府被聖上劃給別人之前回來看一看。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明寶清走?過一處散落的?工事,抄起一把鐵楸。

“做什?麼?”嚴觀握住她的?手。

明寶清張了張口,又冒出戲謔的?心思來,說:“挖墳。”

嚴觀的?表情也有些無奈,掰開她的?手指把鐵楸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