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這樣小,又沒床沒窗戶。”

明寶清又瞧了瞧,道:“這裡本來也只有一張床,該母親睡的。且這耳室的屋簷是和堂屋一致的,挑高足有一丈多,也不是太恣閉。”

“那好吧。”藍盼曉瞧了圈剩下的人,明寶珊、明寶盈兩位小娘子,以及朱姨、林姨和老苗姨,算上藍盼曉自己,籠統還有六個人,只能是一道擠在正屋裡了。

朱姨苦了一張臉,瞥見見老苗姨

慢吞吞走進來,佝僂著身子垂著眼,五官都像是被皺紋包裹了,根本看不清。

“誒,”朱姨叫住她,“你去住外頭那間水房好吧,這裡沒你的位置。”

老苗姨垂下手,將狸貓兒放下,又緩緩背過身要出去,卻被藍盼曉叫住。

朱姨唉聲嘆氣,道:“咱們能帶著她已經仁至義盡了,水房不就潮了點嗎?還獨給她一間呢。”

“夠住了,我與苗姨、四娘住內室,三娘和林姨住書房,你和二孃住花廳吧。”藍盼曉道。

狸貓幾個輕躍躍進明寶盈懷中,她輕聲道:“苗姨同我們住吧,母親您帶著小妹住就成了。”

明寶珊本想說門一開啟就是花廳,哪裡會睡得安穩?可被明寶盈這樣一茬,她就不好抱怨了,只在心裡鄙夷明寶盈是個馬屁精。

住所粗糙的分割了一下,藍盼曉又盤算著要燒些熱水。

‘還好廚房裡有些柴火,把那點豆子也煮了吧。’

她也知道幾個女兒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弄不起這灶上的事,只叫她們先收拾一下住處。

可到了廚房裡,藍盼曉一時間也拿不起來,在灶邊胡亂抓摸了幾把,才想到要挽袖束衣。

明寶錦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乖乖蹲在一旁,看著黑洞洞的灶膛發呆。

“母親,是不是要生火啊?”明寶錦曾也溜到侯府廚房去,見過灶洞裡火焰熊熊的樣子。

“是,是。”藍盼曉忙站起身,茫然地踱了幾步,終於想到了關竅,“火,火石,對火石,要先找火石。”

這廚房雖不大,但藍盼曉也不知道要從哪找起,無頭蒼蠅似得亂轉了一圈,就聽明寶錦問:“母親,是這個石頭嗎?”

她手裡正舉著兩塊不尖也不鈍的石頭,剛從柴堆縫裡摸出來的,正是火石。

“對對。”藍盼曉接了過來,喃喃道:“還得要火絨。”

“火絨又是什麼?”明寶錦好奇地問。

侯府的廚房存有火種,如果是房中要點火,多是用火摺子一類,火石火絨這種東西只在灶間的下人手裡用,藍盼曉已經很久沒有沾過手了。

“火絨就是引火用的東西,我家從前用的都是細麻,而侯府用的多是抹了硫磺的木片。”

藍盼曉四下張望著,卻連個麻繩都找不到,低頭瞧見自己腰間素布香囊,連聲道:“有了有了,這便有了。”

明寶錦好奇極了,見她從香囊裡掏出灰綠色的一蓬絨,就問:“這就是火絨嗎?”

“這是艾絨,也能做火絨用的。”藍盼曉苦笑了一下,道:“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