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沒有落腳的客棧,只走過了好幾家,嚴觀都說不?行。

“為什麼不?行?”明寶清問。

“太吵。”嚴觀說。

“樓上應該還好吧?”明寶清說。

可嚴觀不?理會,只帶著她拐進一條冒著氤氳米香的巷道。

這裡都

是散戶民居,入夜後橫生的竹竿上沒晾著衣裳了,將月亮割得七零八落,就連無垠的天空也顯得有限。

只有零星的鋪子前還掛著幾個燈籠,明寶清一一走過去,發現是賣餅的,賣酒的,還有賣粥的。

賣粥的這家在巷道最裡頭?,可香氣卻透得最遠,糧食的味道至本至純。

“樊老丈,可還有空房?”嚴觀顯然來過不?少次,輕車熟路地問。

明寶清抬頭?看了看店招,上頭寫著夜粥、住宿二字。

老丈抬頭?看他,正想?說有,又看見了他身後的明寶清,詫異道:“你不是知道規矩的嗎?”

“我替您守夜,讓她睡就行了。”嚴觀說。

樊老丈笑了笑,扶著膝蓋起身,引他們到後頭去。

後屋看起來就是尋常百姓家的樣子,左側是老丈與老妻的住所,用?來做住宿買賣的只有兩間空房而已,其中一間今夜已經住了一對母女,說是替三曲之地的女娘們做首飾而誤了時辰。

嚴觀側首輕聲對明寶清解釋說:“樊老丈家不?接待一男一女。”

明寶清微微一怔,這才明白了他方才說的太吵是什麼意思,那些客棧顯然是夜夜鶯聲燕語,喘吟不?休。

“你不?睡,明日誤了差事怎麼辦?”明寶清站在門裡,扶著門框問。

“一夜不?睡,不?至於的。”嚴觀衝她身後一揚下巴,道:“先容我進屋查一查吧。”

明寶清側過身讓他進來,但這門窄得像是嚴觀無禮地衝撞了進來,肩頭?差點碰到她的鼻尖。

這屋子其實不?大,可以說一覽無遺,但嚴觀還是很警惕,一一看過樑上、櫃裡,確保沒有宵小藏匿。

“你有遇到過這種案子嗎?”明寶清很感興趣地問。

嚴觀正在半跪在床前,壓著身子往床底張望,勾出的肩腰輪廓在無燈的屋子裡也很分明。

“有。”嚴觀站了起來,走到後窗前用?力搖了搖窗子,確保穩妥後說:“後窗還是別?開,前窗是做死的,只能採光,開不?了。”

“能不?能說來聽聽?”明寶清好奇追問。

嚴觀轉身看她,就見她正站在小窗畔,窗紙上有些破洞,月光斜斜披在她身上,朦朧黑暗中只有她的面孔和身體,鍍著清涼柔和的光。

他藏在黑暗裡一時間不?敢動,啞聲說:“我去拿盞燈來。”

“不?用?,”明寶清心裡還記掛著那些案子,又問:“不?能講啊?”

嚴觀略嘆了口?氣,說:“講了你還怎麼睡?”

“不?是有你守夜嗎?”明寶清這話是半開玩笑的,但說完便覺出有些逾越了。

她唇角微抿,就見嚴觀走上前來,說:“類似的案子很多,最早我記得我阿耶辦過一間磨坊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