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這兩位夫人打交道,明寶清可是輕輕鬆鬆的,但她沒有?意識到自己今時今日的言談舉止不及從前那樣婉轉周到了,即便她是無心的,卻也叫兩位夫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她們不太理解這種壓力的來由,依靠自身的經驗判斷,下意識就認為明寶清與孟容川該是有?什麼,而明寶清是洞察了她們來的目的,所以才會?如此。

雖說這婚事不成了,但秘書丞夫人瞧著?明寶清並沒有?惡感,她的女兒去歲也送到尚家族學裡去唸書了,她瞧著?明寶清,想著?若是女兒長大後也如明寶清這般模樣,有?這般當官的能耐,想想也覺得很喜歡。

兩位夫人走時是明寶清來送,秘書丞夫人本來是想與明寶清多說幾句的,但聽見路那頭有?馬蹄聲?,想著?是不是有?車馬要?過,於是就請明寶清留步。

不過她要?上轎子時,見到那頭路上的來者是一人一馬,不至於被轎子堵了路,秘書丞夫人就又停了停,握著?明寶清的手笑道:“今日也算與小娘子有?緣,來日若有?喜事,可別?少了我一杯酒吃。”

這話對於才初次見面的明寶清而言有?些?逾越了,但秘書丞夫人與岑嫣柔去世時的年歲相?近,又是親和的樣貌,明寶清就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他日有?喜,我定然?也有?厚禮奉上。”

秘書丞夫人此時想的不是替自家郎君交際,而是替自己女兒將有?可能的仕途拉一點人緣,她拍了拍明寶清的手,朝孟家的大門努了努唇,又對站在明寶清身後的小草也笑了笑。

小草呆呆回以更燦爛的笑容,明寶清卻愣住了。

這番示意之下,明寶清怎麼會?不懂她的意思?,可她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得出這番結論的,只是還?未等她解釋,秘書丞夫人就坐進轎子裡去了。

小草進屋去了,轎子漸行漸遠,馬蹄聲?越來越近,‘噠噠’聲?貼到她背上,一隻漆黑碩大馬頭緩緩從明寶清肩頭伸過來。

絕影嘴裡嚼著?一口從孟家牆根處啃下來的草,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哼哧哼哧同明寶清打著?招呼。

這馬嘴裡‘吧嗒吧嗒’響個不停,嚼得明寶清腦袋都疼了。

只這還?沒完的,明寶清果然?就聽一道聲?音從她發頂劈下來,有?點陰惻惻的,又醋又怒還?不能吼。

“那婦人的意思?,是說要?吃烏珠兒和誰的喜酒?”

醴泉坊

“人家只是誤解了。”

明寶清心正裡想著明寶盈與孟容川相交的這份知己情誼不知該何去何從, 故而這說話的語氣也輕飄飄的,一副渾不在意的感覺。

等她?回過神來時,嚴觀已經下馬了, 將?她?攔腰一抱, 本來是要託舉到馬上去的, 只明寶清掙了下來, 不解道:“回家就這麼幾?步路,還要騎馬?”明寶清問。

嚴觀又低頭親她?,畢竟是在外邊, 又是青天白日, 日光耀目的,明寶清下意識躲了一下,就見嚴觀像是被她?剮了一刀般那麼驚訝難過。

“不用這樣吧。”明寶清忍笑說。

嚴觀又在她?唇上親了親, 這一下很重?, 把明寶清懟到馬背上去了。

絕影納悶地哼唧了一聲, 費解地瞧著兩個總是啃來啃去卻不□□的傢伙, 甩動著尾巴。

嚴觀見明寶清這一回沒有躲,下一個吻就柔和了起來,他?輕輕吮著她?的唇, 心裡的酸味怒意一併融化在她?微微張開的唇縫裡, 他?探了進來,緩慢地品嚐著, 像露珠一樣在她?唇上滑動著。

高大的一人一馬攏住了明寶清,雖然馬腹下可見他?們的雙腿疊在一塊, 藏住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想法, 但明寶清還是膽大了起來,手?搭在他?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