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送到?了隴右, 我昨日才得了信,尚將軍說寫好軍情密報後捲入竹筒中,取出看後遇風即燃, 若是無風, 指尖一抖也就燒盡了。”

孟容川知道文無盡受了傷,就拿了瓶家傳的跌打?酒過來, 藍盼曉給文無盡揉了半天,弄得這屋裡一股子藥酒味。

“有用就好。”文無盡勉力笑了笑, 道:“我不過是做了一筆錢貨兩清的買賣, 得了銀子好修婚房,這火紙的功勞大娘子和三娘子也沒得多少, 都記在那軍器坊頭上了,於我的前程來說,也是偏路,沒什麼助益的。若是有助益,只怕郭氏來的就不會是郭六了,也不只是上門打?我一頓就能出氣的了。”

孟容川拿著篇文無盡寫的文章一邊細看一邊說:“給事中原本是個清要?的好官職,是常伴天子左右的近臣,掌管省讀奏案、編纂拾遺詔旨題奏,還與御史臺互為補充,可監察百官,駁各司所?上奏章,鄉試、會試時可充當考官,殿試充當受卷官。先帝在時,出使番邦,冊封宗室的正使、副使之位大多都由給事中擔當,甚至越權刑部,監審冤獄。可如今這一波近臣有大半都是虛設,聖人的龍書案他們估計都忘了長?得什麼模樣了!御前的女官已成體?系,鴻臚寺更是女官當權,監察百官一職漸也移權給了聖人自己提拔的親信。”

孟容川將文章放回?文無盡的書桌上,用鎮紙壓了,道:“如今能幹的,就剩了考官了吧?不過三娘考明算科時,考官是黃給事中,前幾?日鴻臚寺與禮部開了一科翻譯試,意在尋求一些精通番邦語的人才,我看這一科也是黃給事中做考官,我瞧人家做得也挺高興,那日我與三娘下?值一塊回?來,在承天街上遇見了黃給事中了,他還笑眯眯地與同僚說她是自己的學生呢。”

“常科考試多如牛毛,事少卻雜,”文無盡笑著看了眼給自己披外?袍的藍盼曉,按一按她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邀孟容川一併去外?間的矮榻上同坐吃茶,“可常科考生將來不過是些末流小官而已。哼,做他的學生,只怕不夠體?面吧!”

孟容川嗤笑了一聲道:“他這般放不下?自己的體?面,只怕心中怨恨無處發洩,也叫子女滿心滿眼的恨,青天白日居然敢逼上門來,將你打?成這樣,還扭傷了你的手,其心何?其歹毒。其實?文兄,我大可以將此事奏到?御史臺的!”

文無盡知道他是好意,忙是勸道:“可你也是新官上任,一來就為我的事彈劾上官,只怕日後給你下?絆子。”

孟容川還要?再說,藍盼曉忙給他添了添茶,他道謝時就聽文無盡道:“我也不是膽小怕事,只這事情畢竟是他兒?子犯下?的,到?時候大不了落得一個教子無方的錯處,我既沒有重傷,還留了小命,只怕這一奏不能叫他傷筋動骨的,也是無用。”

“只是這樣認了,真叫人氣不順。”他見文無盡神色鬱郁的樣子,道:“文兄是否還更顧忌明年的科考?”

“怎麼能不顧忌,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