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哇啦哇啦’叫,文無盡趕緊伸手拖住缸沿。

“文先生??您內急啊?”

孟老夫人伸長了脖子,問:“他回來?啦?上?官給他的差事了結了?”

“嗯,不過郎主說自己乏了,要歇歇,叫我別去打攪。”

“他吃了嗎?”

“郎主說他不餓。”

“那讓灶上?婆子給多做點吃食,做點粥水湯餅什麼的,等他醒了問問他想吃什麼。”

孟老夫人點了點頭,重?新坐定?,看樣子是?還?沒跟老苗姨聊盡興。

明?寶盈瞥見小草邊笑邊說,沒有一點驚慌的感覺,雖清楚孟容川應是?沒有大礙的,但心裡還?是?有些擔憂,抬眸便與藍盼曉對上?了一眼。

藍盼曉衝她?幾不可見一頷首,側身笑盈盈對孟老夫人說話,明?寶盈瞅準了這個空,往孟家去了。

三畏

孟容川開門時似乎沒料到來人是明寶盈, 一見她就側身垂首避了避,猶豫了一下才敞開了門,又敞開了窗, 還叫小草進來奉茶。

明寶盈上上下下打量他, 見他面容憔悴了些, 但還算得上行動自?若, 甚至還穿回來一身符合他官階的青袍,不知是誰給他準備的。

孟容川已?經擦洗過了,那身被明寶盈看在眼裡的官袍就扔在椅背上, 書案上攤著一本書, 像是明寶盈來之前他就坐在那看。

書頁被風吹得胡亂翻飛著頁角,但因為被鎮紙壓著,始終翻不過這?一頁。

“你還好嗎?”明寶盈輕聲問。

孟容川立在窗邊望向她, 目光漸漸從凝聚變得縹緲, 顯然是出了神, 但他又連聲說:“很好, 我很好,進了三月了,馬上就要考試了。等文先?生出了孝期, 也好堂堂正正考一回了。”

明寶盈點了點頭, 道:“你身上可有傷處?需不需睡一覺?”

孟容川苦笑了一聲,說:“我沒有受傷, 這?幾日?被軟禁著,除了睡覺無事?可做, 我睡夠了。”

他想起?了什麼, 又問明寶盈,“除了秦主簿以外, 還有沒有其他人遇難?”

“有個?年邁體弱的老學究也死了,不過是放出來後聽?說了秦主簿的事?情?,悲痛致死的。”

明寶盈在書苑裡聽?了不少訊息,比街面上那些空穴來風的訊息要準多?了,她知道還殘了兩個?人,只怕往後也不能入仕了。

聞言,孟容川望向庭院裡的春色,看著樹梢新發的嫩芽,又轉回目光來,望著眼前人那雙美若柳葉的眼裡滿是擔憂,他勉力笑了一下,道:“三妹妹,你別擔心我,我怎麼可能會浪費他用命換回來的這?場考試呢。”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又重若千鈞。

明寶盈只是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又很輕地說:“我知道,就算是為了不讓孟老夫人擔心,你也會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來,逼自?

己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