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幾句並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殿內卻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要吵嚷起來了?。

因何事而吵?竟不是?一件新?鮮事,原是?桓端王爺今日見蕭奇蘭在,當場向她討要憲君公主府,說自己只住到開春就走,姿態很謙卑,言辭滴水不漏,像是?有人一字一句教他?這麼說。

其實這事兒在別人看來,蕭奇蘭應了?也無所謂,只是?暫住而已?,就這麼幾天,可蕭奇蘭竟然還是不答應。

“為什麼?”桓端王爺也不肯休,連捶胸口數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陛下?賜予本宮,自然?由本宮做主,本宮說不給,還要理由?難道說在桓端王爺眼裡,本宮這公主,也一如當年的憲君公主一般,是?任由你們契丹好欺凌逼迫的?”蕭奇蘭這話擲地有聲,堵得幾個?想替桓端王爺說話的大臣都?縮了?一縮,“更何況此事已?經議過,你居然?千秋節這日一提再提!今日是?陛下?的生辰,陛下心中對先皇、太后的哀思如潮,本宮亦是?如此,而王爺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殿下?這話實在是欲加之罪!真是要逼我去死了?”桓端王爺憤然?道。

“誰教的?”蕭奇蘭連眼皮子都沒有衝他撩過一下?,直到這時?才瞟了?他?一眼,極為輕蔑地道:“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

“咳咳,殿下?,咳咳。”一陣老邁的聲音響起,喑啞乾澀,崔相咳了?又咳,似很艱難地說:“不過是?小事,就當是?全了?憲君公主的心?願吧。”

這事原本被?工部用還未修繕好的由頭對付過去了?,蕭奇蘭那?時?候就覺得輕巧了?些,原來他?們是?想在千秋節上給蕭世穎找些不痛快。

想到這,蕭奇蘭瞧了?蕭世穎一眼,口中道:“又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半,更不是?憲君公主的忌日,無端端的,她託夢給崔相你了??”

“殿下?啊。”崔相的口吻像是?一個?祖父在規勸任性的孫輩,“憲君公主與桓端王爺骨肉分離多年,至死?不能?相見,已?是?憾事,王爺只不過想住一住她的故居罷了?。”

蕭奇蘭被?噁心?地一時?說不上話來,他?們明明知?道憲君公主在契丹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他?們明明知?道蕭世穎那?時?候為了?讓憲君公主回來,做了?多大的犧牲,他?們明明知?道憲君公主是?多麼急不可耐地回到她的母國,對契丹那?個?地方,那?些人,根本毫無留戀。

他?們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知?道憲君公主是?多麼厭惡那?段所謂的姻緣,也包括這個?兒子。

她沒有給他?餵過一次乳,離開的時?候沒有留給他?一件留作想念的東西,也沒有帶走屬於他?的哪怕一件小小衣裳。

這樣決絕的態度,足以說明她對這個?兒子,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情分。

可這,對有些人來說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