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去打自己的臉,見明寶清看?了過來,又嬉嬉笑笑起來,踏在矮明寶清一階的土道?上,道?:“司匠,您真?也是獨一份了。”

明寶清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她喜歡聽的話,就沿著洗衣池的沿邊走了過去,細細巡視著每一處。

裘老八也跟了過來,明寶清見他?如此,索性?就與他?說起

公事來了。

“染池那邊引水的龍骨水車做得怎麼樣了?”

水渠靠閘門關停截水,龍骨水車則是靠人力踩踏汲水,比較靈活,所以?在染池那種需要?控制水量和染料配比的地方使用。

“最複雜的木鏈已經?做好了,車殼簡單得很,您可以?去看?。”裘老八很自信地說。

明寶清瞧了他?一眼?,裘老八當差還是認真?的,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著明寶清去木匠們忙活的棚架下察看?龍骨水車的進?展了。

他?走在前頭,嘴碎不停,“女娘當官,什麼感覺?有想過自家兄弟還在受苦受難?”

聽到這句,明寶清突覺怪異,對裘老八愈發厭惡,閉口不言。

“呵。”裘老八嗤笑道?:“譜倒是擺得大,都不屑與我等說話了。可別太適應這當官的滋味了,也該想想自己配不配,軟肋那麼多,隨便拿捏你一個都簡單,別?等禍事臨頭才知錯,自己早些下去,省得被人踹下去了,也不體面啊。”

裘老八說罷放緩了步子,似乎在等明寶清的反應,而明寶清從他身邊直直走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沒給。

‘這是沒聽明白?不會啊,是個聰明人啊,嘖,那就是鐵石心腸?’

裘老八皺了皺眉,快步跟了上去,剛‘哼’了一聲,就見明寶清轉過臉來,道?:“誰叫你說的這話?打算說嗎?不打算說你就別?說話了。你午膳食蒜太多,沒見鄭主事都快被?你的臭氣燻出眼?淚來了嗎?憐惜憐惜他?這把年歲了,這麼好脾性?的上官去哪裡找?”

吃蒜的人自己聞不見臭,裘老八張口結舌老半天,悻悻然?揮了揮手,像是一副明寶清不識時務,不與她見怪的樣子,又牛氣沖天地冷哼了一聲,拽模拽樣地在那指手畫腳。

但匠人們看?明寶清的臉色多過看他的,他?心裡憋屈不過,夜裡回家一罈一罈喝酒。

朱姨是來快活的,見他?喝的這副德行?,便知道?沒有好快活的,順手抄走桌上一隻燒雞就走。

“做什麼?陪陪我。”裘老八不肯讓她走,摟著她要?往她懷裡蹭。

朱姨狠狠拍了他?腦瓜一記,道?:“吃奶找你娘去。”

裘老八埋在她胸前悶悶笑了,手也愈發不老實起來,道?:“吃奶當然?找你了。”

他?一身?酒氣,朱姨雖不討厭,但只怕染身?上了回去被?明寶珊嫌棄,躲得十分真?切,推得也很用力。

“你也嫌棄我啊!我就喝了點酒,吃了點蝦米,知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