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術士可以掐算風向,屆時用這風箏如神兵天降,也未可知。這風箏的尺寸、用料、扎法你可有記錄?”

明寶清扶著李素上了馬車,側眸瞧著明寶錦和小?蓮也上了馬車,於?是寬下心來,道:“只有一些草稿,先生要的話,我理成一份給您就是了。”

小鷹奴

今歲的狩禮雖然簡單, 但還是出了一點岔子。

幾位郡主、縣主的鷹隼半道突然飛離了獵場,過了好一陣子又飛了回來。

蕭奇蘭的那隻灰鷹懸在半空看著它們飛走,似乎也猶豫了一下, 但還是在蕭奇蘭的哨聲中穩穩降落在她的臂韝上?。

這?件事自然算是鷹坊的僕役辦事不力, 明真瑜人微言輕, 根本?都還不夠資格擔責, 只是不忍他?師傅一把年紀了還要?挨杖刑,所以替他?分擔了五杖。

行刑之人是嚴觀手底下的,不用?他?知會也知道要?留力, 但即便這?樣, 這?屁股不爛也要?腫上?幾日,否則就沒有?辦法交差了。

明寶清怎能想到自己放了只風箏,就害得?明真瑜一干人等沒了好屁股。

“是你提出來去大明宮外放這?只風箏的?”

天梁宮內, 溫暖如春, 李素坐在榻邊煮茶, 聽橫臥在雪白絨毯上?的人這?樣問, 就道:“是,明娘子本?來提議去曲江池的。”

“曲江池離得?遠,這?時節乍有?狂風時幾乎能將?人掀翻, 你肯定會否決的。”蕭世穎慵懶地說。

李素無奈道:“陛下想說我?是個?沒腦子沒心眼的, 每走一步都被人算得?緊緊的,林氏替我?擋了惡犬是為了讓我?對明家娘子心生歉意, 從而多加回護,而明娘子估摸著我?可以讓她們來大明宮前?頭放這?個?風箏, 故意沒算好繩長, 讓風箏斷掉,還十分全才地算到了風向, 風箏能往龍首原上?飛去,能讓獵鷹混亂不知該聽誰指揮,從而誤了狩禮?陛下,她搞這?麼一大通的目的是什麼?”

蕭世穎坐起身子,無語地白了李素一眼,道:“跟你說話沒勁透了。”

李素站起身,捧著一盞茶屈膝跪坐在那厚厚的軟毯上?,道:“請陛下息怒,陛下請用?茶。”

蕭世穎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往裡蜷了一蜷,示意李素躺倒她身邊來。

李素倚著身子,拄著腦袋瞧著蕭世穎凝眉出神的樣子,道:“桓端王爺回契丹後,公主與他?有?過幾次書信往來,但書信的內容都沒有?避開竇舍人。”

蕭世穎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素一眼,道:“她自忙得?很,左一個?兄長右一個?兄長的,總想把人玩弄於股掌間,可那契丹小?子看著是個?喜怒形於色的淺池子,但心裡憋著的主意多了去了,她有?她的算計,人家難道沒有??只怕拿捏不住。”

“聽起來真像某人年少?輕狂時。”李素輕聲嘀咕著。

蕭世穎橫過來一雙分外有?神的眼,李素笑道:“另一個?呢?另一個?簡單得?多吧,本?就是臣子。”

“那小?鷹奴前?些時候還在醴泉坊跟那紅衣老鬼見了一面,不知是說了什麼,老鬼似乎氣得?夠嗆。”蕭世穎默了一會,又道:“你遠遠瞧著那小?鷹奴的時候,覺不覺得?他?跟我?父皇真是一模一樣?”

“稍微近一點就不像了,陛下若是心裡過不去,叫他?多到跟前?走走?”李素搖了搖頭,說:“皮相神態是一點都不像,嚴中侯之所以給人那種?目中無人的感覺,大多是時候是因為走神了,真沒瞧見。”

蕭世穎有?些不信,道:“他?總是走神嗎?”

“明娘子在他?身邊不走神,但眼睛都黏在她身上?,明娘子不在的話,就是那種?豎起耳朵但魂遊天外的樣子。”李素用?手指豎起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