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這不是什麼會要你性命的秘密。我和他,是一個父親。”

金玉籠子

“我和他, 是一個父親。”

這話對於明寶清來說其實?好可怕,而蕭奇蘭是在望著明寶清眼睛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的。

“為什麼反而更?害怕了?”蕭奇蘭問。

明寶清張了張口,回答不出來, 可她心裡覺得越緊密的關係越是容易彼此傷害。

蕭奇蘭好像窺見了她的心思, 問:“你又?生出退意?了嗎?又?要拋棄他了嗎?”

“殿下!”明寶清想讓她住口, 而蕭奇蘭笑了起來, 道?:“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你別拋棄他,他就會知足, 他若知足, 我與他就永遠在兩條路上,不會撞到一起去。”

明寶清看著蕭奇蘭,她與嚴觀並不相似, 但知道?了這兩人是兄妹, 又?能?在某幾個須臾間捉到相似的神韻。

“殿下覺得情愛能?困住一個人嗎?”明寶清問。

蕭奇蘭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走出這間佈滿陳舊記憶的房間, 道?:“因人而異吧。姓蕭的顯然很難被困住,情愛更?多隻是一種遊戲。所以,他就顯得很奇怪。”

蕭奇蘭已經走到庭院裡了, 她轉身看明寶清, 說:“但他喜歡的人是你,又?不那麼奇怪了。”

明寶清知道?自己很好, 但她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困住野心的金玉籠子,嚴觀真就是對姓蕭這件事沒有任何?興趣。

“他阿孃姓寧, 也是個很好聽的姓吧。”明寶清走下臺階, 對蕭奇蘭道?:“我本來以為他幼年時?的日子應該很困頓,畢竟是飢一頓飽一頓, 但嚴觀說,也有很快樂的時?候,比如說飽餐一頓後躺在他阿孃膝上看雲,雲又?不用錢,而且那時?候他還有娘。”

躺在孃的膝頭看雲,這世上竟然還有嚴觀能?享有,蕭奇蘭卻無法得到的事情。

“殿下,我困不住一個人,約束不住一個人,有些事情他不做,那就是他不想做。有些事情他若執意?去做,那也不是我不夠好。”

蕭奇蘭忽然四下瞧了瞧,彷佛這裡散著一個破碎的魂魄。

“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明寶清有些不解,但還是輕聲複述了一遍。

嚴觀在府外?等了一個多時?辰,當明寶清看見他從桂樹的影子裡走出來時?,落雪了。

明寶清仰臉看天,看著無數雪花打著旋墜下來,她踩空了一節臺階,但是沒關係,嚴觀接住了她,四目相對時?沒有一句言語,只是相擁著回家去了。

雖然嚴觀對於明寶清有著很濃厚的探求欲,但他是個好奇心並不強烈的人。

明寶清不想說的事,他不問,她想說了,他就很仔細地聽。

尤其現在這種時?候,天冷心傷,明家的小女娘們大多時?候都像明寶錦的小烏龜一樣,蜷了起來,躲在家中。

夜裡落雪密密,滿院的碎玉聲,明寶盈閉著眼沒有睡,她睡不著。

明寶錦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她脖頸處,很暖和。

明寶清回來時?輕手輕腳的,怕吵醒了她。

被子掀開一點點,明寶清坐了進來,但她沒躺下,而是傾身來看明寶盈和明寶錦。

她也知道?明寶盈睡不著。

“三娘,”這聲喚像是敲裂了一塊冰,明寶清說:“對不起。”

明寶盈睜開了眼,伸手摸了摸明寶清的臉,還好,就是鼻尖有點涼涼的。

她輕輕將手從明寶錦身上拿開,轉過身掀開被子讓明寶清徹底躺好,問:“阿姐早知道?阿孃要潛入紫薇樓嗎?”

“那倒沒有。”

“那阿姐為什麼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