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風大,吹得明?寶錦那雙辮子都舞動了起來?,遊飛歪個腦袋替她擋風,眼珠左看右看,笑道:“瞧,三姐姐和孟阿兄在前門說?話呢。文先生陪著藍姐姐在屋裡?繡花呢,師父,師父呢?”

明?寶錦拿下巴朝西跨院挑了一下,道:“同大姐姐往廚房去了,他們倆太累了,都起遲了,可?這?時候吃早膳,午膳不知道還吃不吃得下。”

“吃得下,大姐姐過會去官園裡?,師父肯定要跟上,這?一陣逛下來?,鐵定就?餓了。”遊飛忙說?。

明?寶錦點了一下頭,遊飛見她又不說?話了,總想說?點什麼逗她,只才冒出‘誒’來?,上下嘴皮子就?叫明?寶錦一捏。

遊飛也不掙扎,眨著眼看明?寶錦。

明?寶錦看著他的眼睛,道:“不說?話也可?以,不快樂也可?以。”

她慢慢鬆開了手,遊飛的嘴一時間?還是撅著的,像只小鴨子。

明?寶錦不由得笑起來?,她一笑,遊飛也笑,說?:“同你在一塊我很難不快樂啊。唔,不說?話麼,那我憋憋看?”

兩?人就?安安靜靜在屋頂上吹了一陣冷風,直到老苗姨一抬頭髮現了他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叫道:“這?大冷天的,你們倆在屋頂上做什麼?這?家裡?擱不下你們四瓣腚?”

明?寶盈和孟容川從外院那一頭循聲往上看,見倆小小少年肩並肩坐在屋脊上,被老苗姨姨一吼,趕緊弓腰沿著屋脊往下走,身前是藍天白雲。

“都道無人知我愁,若有人知哪來?愁?”

明?寶盈笑看屋簷上的兩?人,回過臉來?的時候,見孟容川正在看她。

真是奇怪,不看他的時候,他的眼神柔軟多情的像春水,看向他時,他反而斂了斂,春水還是春水,只是無風平了波。

“怎麼了?”明?寶盈問,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有話沒說?盡。

孟容川輕聲問:“你弟弟在公主府上不大好嗎?我打聽了一下,只是他進了公主府,全然不歸司農寺管了,而是公主的私有了。”

“是我娘說?的嗎?”明?寶盈緩了一會才道,“她,她找你去了?”

“我不曾見到她,她去見了母親,”孟容川頓了頓,說?:“哭了一陣,母親也很心疼她。”

“代我向老夫人致歉,我晚些?時候親上門與她解釋,”明?寶盈看起來?很平靜,又道:“小弟眼下沒什麼不好,公主府已經是一等?一的好地了。只是阿孃不信我,也不信大姐姐,總覺得我沒有竭盡全力?助小弟脫籍。”

“想脫了官府賤籍,除非是年邁多疾病,再就?是勳功卓著,再有,就?是天恩大赦了。”孟容川蹙起眉來?,道:“何其?難?”

明?寶盈別過眼去,輕輕點了點頭,道:“我不會再讓她再滋擾你母親。”

“我母親素來?信重?的人是你,又不是你娘,我回家與她一說?她就?知道原委了。你母親若再上門,自有我母親與她說?這?番道理的,你不必與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