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縫隙,看見了嚴觀穿著?不良人的官服正朝這邊跑來?。

巨大的聲響和極端的寂靜沒?什麼分別,明?寶清看清了他面上的焦急之色,同?時還在說些什麼。

明?寶清就算聽不見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小心些,快回來?’。

他身後還有?人,看衣著?打扮像是管理官田的官吏。

水車是官家的東西,灌溉的自然是官田。

明?寶清腦海中念頭不過一轉,嚴觀已經踏著?淹在水中牆過來?了。

“你在幹什麼!?”他大吼著?,一臉不明?所以,又怕明?寶清跌進河裡去,所以突兀地緊緊攥住了她的腕子。

“怕什麼?摔下去就摔下去了,你難道不會鳧水嗎?”明?寶清知他好意,倒沒?有?把手抽回去,由?著?他牽著?自己小心翼翼走了回去。

等他們走到岸上的時候,那幾個官吏也到了近處。

為首那人依舊是表情嚴肅,滿臉狐疑之色,道:“明?娘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明?寶清上前行禮,道:“見過都?水丞,我?路過此處,覺得水車有?趣,就來?細看看。”

“荒謬,這豈是你們踏青的地方??”藍正臨瞧見明?寶清袖口處露出毛筆筆頭,似藏著?紙張,就道:“拿出來?。”

“都?水丞,這裡雖是官田,但又不是官府衙門,她不過是瞧見水車好奇,帶著?小妹來?看看,也論不上過錯吧。”

嚴觀替她出言辯解,明?寶清輕聲說:“沒?事的。”

她朝藍正臨走去,將那幾張拆解了水車部件的紙張遞了過去。

藍正臨先是皺眉,後又抬眸打量了明寶清一眼,說:“你畫這些做什麼。”

“想在鄉里也搭一個,都?水丞,這沒?關?系吧?”

明?寶清雖是詢問口氣,但神色十分淡定,她自然知道律法裡沒?有?哪條不許百姓仿照官用水車的,但若都?水監牽強附會給她拉拔個名頭,也不是不可能,可今天來?的人是藍正臨,她直覺藍正臨不會這樣做。

藍正臨沉吟片刻後,道:“好大的口氣,你就這麼看上一眼,手下既沒?有?熟手的匠人,也無測量憑據,光憑這些?”

他揚了揚手裡的那幾張紙,不屑地說:“也想搭水車?”

“測量的憑據不是太要緊。”明?寶清轉首看向那輛大水車,篤定道:“反正根據河流流速、水勢的不同?,總要重新量定的。釀白河大部分的河段平緩,這麼大個水車,放在釀白河河岸,根本轉不動。”

至於流速大的那一處,已經被邵家佔據了。

“那要怎麼辦?”藍正臨忽問。

“大半都?要換成竹骨,竹骨要夠年份,但也不能太粗。”明?寶清思量著?,“目測,這個水車高有?六丈,車軸五丈有?餘,木箭二十八根。承受水流衝擊的葉片應該是可以拆卸替換的吧?水流急時,可以拆葉片多?增竹筒,葉片受水衝擊,易損壞,至多?隔年要就替換,還不如直接用竹編而?成,更?輕便。釀白河水緩且淺,這一排盛水竹筒應該更?平一點,這樣盛水會更?多?些。”

藍正臨聽她說罷,抬手指著?這水車由?中心的輪軸向四外射開去的木箭,說:“這叫輻條。水車最緊要就是中間?的輪軸,該如何連線支撐起這些輻條?”

“這輪軸是八角軸,頭尾兩段做孔,直插輻條。”明?寶清微微眯眼,看著?水車說:“要費些功夫。”

“你自家缺乏勞力,耕種無力,何必折騰這個?”藍正臨不解問。

“鄉里有?幾戶種稻人家與我?們關?系還不錯,田畝也都?能連在一處,溝渠零零碎碎,而?且裡面的水只有?雨季才會豐盈,什麼都?要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