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些拖行的痕跡,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他環顧四周, 卻發覺只?有零星幾個人散在街口。

國?子監門口一向熱鬧非常, 眼下卻像是有瘟疫自此處擴散,人人都不避之不及,甚至連目光都不敢往這邊掃一眼。

文無盡問了幾個路人, 但他們都推說自己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聽邊上的一位沽酒娘子說, 原本學子們只?是靜坐而已, 但突然?有人高聲斥罵起朝中重?臣來, 那些斥罵似一聲令下,金吾衛即刻抓人,除了機靈些的逃了幾個外, 大部分的都被抓進牢裡了。”

文無盡循聲看去, 就是個年歲與他差不多的郎君,將一件黑沉沉的棉袍穿得?十?分修長, 對方應該也是個拿筆寫字的,手肘處的那一層衣料都磨得?有些泛白了, 軟堆的高領和袖口則有些碎碎的破口, 讓這件素黑的袍子顯現出一種極致的潔淨。

他通身文氣很重?,皂香混著墨味, 但卻不似常見的文人那樣是用冠或木簪束髮,而是用黑軟巾細細將發全都包攏了進去,是抵擋風沙侵蝕的慣常打扮。

對方似乎也是遲來了一步,正眉頭緊蹙地看著國?子監莊嚴的牌樓。

“抓進牢裡了?”文無盡吃驚地問:“這次怎麼就抓進牢裡了?只?是靜坐罷了,還不及上一回聲勢浩大,怎麼就……

文無盡話未說完,就見那人用目光示意街角暗處的幾個探子。

兩人默契的轉身一併離去,文無盡聽那人自報家?門,說:“鄙人乃是萬年縣青槐鄉上孟二,在隴右護鱗軍中謀得?一官半職。這次回來本想參加二月禮部試,聽年弟說起女學縣試封名避嫌一事,學子們都很羨慕,想著既開了先?例,那這一回的禮部試為何?不能依言照做,省卻那番拿著文章、詩稿四處宣揚求告的醜態。”

那人說著說著,愈發憂心忡忡,可看了文無盡一眼,卻見他面上驚訝且含笑。

那人有些困惑,卻聽文無盡道?:“孟兄,我是替孟老夫人寫信給你的文無盡,你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孟容川沒想到就這般碰上文無盡了,也是驚喜道?:“我是匆忙回來的,只?怕躊躇片刻就沒有再考一次的勇氣,想著寫信不如見面,見到了哪裡還用得?著寫信了。我已回了青槐鄉上,母親也替我引薦了藍娘子等人,只?你、明大娘子和明……

“三?娘子是吧?”文無盡聽他一時滯澀,便道?:“後來的信都是她替孟老夫人寫的了,她得?中秀才的功名,如今還在紫薇書?院的女學裡唸書?,明大娘子又任工部司匠,我也在教授女童的蒙學裡謀了個差事,所以在城中的時候反而比在鄉上多,不過咱們的院子都是買在一處的,你應當已經知道?了?”

孟容川聽得?仔細,淺笑著點了點頭,道?:“明家?女娘前途無量,文兄也是好?才學。”

“教孩子們寫寫字,練練畫罷了,我今年反正也不能參試。”文無盡說著略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