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才情若能助他高中三甲,靠這份樣貌,必定?是探花無疑,但遊飛又不禁想起他蜷在青槐鄉上小屋裡,偶爾看?著虛無處出神的樣子。

遊飛四下瞧了瞧,沒見到嚴觀,就一路找到正院裡去了,見他正給站在牲口棚裡給馬戴一朵大紅的綢花。

絕影和月光都不穩當,絕影脾氣躁,月光太好奇,遊飛的那匹小馬身量還不太夠看?,所以只?能讓文無盡騎家裡拉車的馬兒,妝點一番,倒也很精神。

遊飛看?著他,覺得他的路好像不似別人那樣分明。

“有事??”嚴觀問。

遊飛回神走上前,摸了摸從欄裡伸出腦袋撒嬌的馬兒,說:“明年的鄉試我也想參加。武舉反正年年有,練功我也喜歡的。”

“嗯。”嚴觀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道:“那就用功些?,恐怕要點頭懸梁錐刺股的勁,就算過了鄉試,又過了明法科,明法科官員的選任也要經過吏部?的挑選。”

遊飛驚訝地看?著嚴觀,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自己心裡的想法。

“覺得邵階平死得太便?宜了,是吧?”嚴觀梳理著馬毛,問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遊飛。

遊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心裡是不是覺得到底還是要殺戮一場才痛快?”嚴觀又問。

遊飛抬眸看?他,點了點頭。

“以血祭血,是痛快,但想殺邵階平的不只?是一個?人,你在其中做了一塊遮眼布,只?當分了些?痛快給別人,不必太過耿耿於懷。”嚴觀不知為什麼忽然?沉默了一會,回神又道:“想考明法科,想做刑獄官,不錯,那就慢慢來,一步步來,像她?們?那樣走得穩當。”

“您不是這樣嗎?”遊飛問。

“我是隨波逐流,又是趕鴨子上架。”嚴觀自嘲道。

師徒倆正說話,就見明寶錦跑了過來,吃驚於這院裡居然?還能杵著這麼大的兩個?閒人。

她?氣鼓鼓地走上前,道:“要幫我抬喜餅出去分哦。”

明寶錦一個?人操持不了那麼大的喜宴,大家也捨不得她?那麼勞累,所以她?只?和老苗姨一起做了這一味喜餅。

這喜餅的做法是從林姨那偷懶的麵餅上來的,只?是多加了雞蛋、麥芽糖稀,用小火慢慢焙熟的,麵餅上的暖色像一抔在日頭上曬乾的黃土,聞起來還是那股充盈的麥香,只?是更甜一些?。

喜餅不用模子,在鏊子上烙著自然?就成圓墩墩的樣子,隔了一日吃起來還是非常的鬆軟。

喜餅要分給街坊四鄰,公主府自然?也有,輪值的護衛看?見明寶錦提著小籃子過來,就知道自己又有好吃的了。

喜餅每家分一雙,還要給賓客帶回家一提,所以籠統做了兩百來個?,一鏊子能出十個?,明寶錦足足守了二?十幾趟才做夠了。

照理來說二?婚不必有這樣大的陣仗,喜宴喜餅,花轎喜樂,如此破費。但對於所有人而言,都覺得今日不僅僅是文無盡的初婚,也是藍盼曉真正的新婚。

入夜席散的早,住得近由遊飛和朱姨步行幾步相?送,住得遠的要去客棧落腳,蘭陵坊中沒有客棧,明寶清和嚴觀就載著客人去相?鄰的靖善坊裡安置,客棧都是提前定?下的,也不需賓客自己花費。>/>

明寶錦和明寶珊在家中收拾桌椅,明寶盈在盤點賀禮,家中也沒有多餘的屋子做庫房,賀禮就暫存在了她?的屋子裡。

前些?日子她?和文無盡得中後,各家送來的賀禮也都在此。

戶部?的同僚以及工部?共事?過主事?、司匠們?都送了明寶盈禮物,家中姊妹也都人人有份。

藍盼曉和文無盡送了她?一套裁剪裝訂好的冊子,一共四本,粉、綠、黃、墨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