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覺得如?果只是活著,那還不如?死了。”

明寶盈聽著聽著,就不自覺笑了起?來,道:“兩人前些日子好像鬧了彆扭,也不知道現在和好了沒有。上?回的信分開寫?分別寄了,阿兄寄給?大姐姐了,五郎寄給?我了,信裡都刻意撇去了對方,但?又不自覺在字裡行間提了又提。我們將兩封信並在一處看,才覺得完整了。”

“他們倆個鬧彆扭歸鬧彆扭,從?來不會誤了正事,而且你阿兄性子寬厚,很能容人。方五郎是孩子氣了一些,但?是很聰明,甚至可以說在某些事情上?堪稱詭詐狡猾,你阿兄有不贊同之處,但?替人家掃尾的又是他。軍中能有這樣?的情義也難得,他們二人行事很有默契。”

孟容川目視前方看著道路。明寶盈側眸瞧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緊攥著韁繩的手上?,於是直截了當地問:“孟外郎是否疑惑我言語間提及方五郎時顯得太過親密?”

“有三兩至交好友是幸事,不必拘泥於男女?之別。”孟容川看似很坦然地說,但?又垂了垂眼,輕聲道:“在官署衙門裡時,倒不見你這樣?單刀直入地說話,與同僚上?官打起?交道來,你來我往,似模似樣?的。”

“這是笑話我呢?”

“不是。真的,言行張弛有度,只是方才在桓端王爺面前略衝動幾?分,但?公主與你有同窗的情意,也該如?此的。”

兩匹馬兒?之間隔著半丈的距離,明寶盈和孟容川對視著,忽然不約而同別開了眼。

“家中阿姐和文先生說話辦事都很利落,能辦的事,能說的話,他們甚至都不會拖過夜,我這也算耳濡目染吧。我小時候其實很無趣的,說話唯唯諾諾,做事瞻前顧後,不比大姐姐果決,就連二姐姐恰到好處的示弱也難為。”

明寶盈很不喜歡以前的自己,但?她回望過去,也不忍苛責那個小女?娘,她身上?滿是無助。

“花草成長時要換盆的,就像你家中那株松樹,原本是盆景吧。”孟容川忽然說起?貌似不相干的話來。

明寶盈下意識答他,“是,抄家時碎了盆,被嚴中侯帶走就地栽種了。”

“碎了盆。”孟容川的語氣輕柔,他看向?明寶盈眼睛微彎含笑,道:“你們都碎了盆,所以翠竹風搖直上?,長出凜凜冰霜節,無力薔薇臥曉枝,也生了密葉濃刺。而你,拘束在盆裡養的樹木即便是良材,又如?何卓然見高枝?如?今的你才是你。”

明寶盈看著他的面龐被市井醺暖燈火描亮,也抿起?了嘴角,道:“那如?今養著我的這塊地真得很好,風暖水潤。”

她笑時真像茉莉輕綻,孟容川像被擊中般繃直了身子,心道,‘清秀又聰明的小女?娘,被養得真好啊。’

不只是他,官署裡有好些青年才俊待明寶盈也很有些好感,尤其是殷家那一位大郎,如?今正在翰林院岑石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