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人都送來了,還一個大一個小,安排得妥妥帖帖,你?能怎麼辦?趕回去?大的是斷胳膊的可憐人,小的麼,生父好歹也姓孟,是死在戰事?上的,還是個押官,生母是跟著去了的,唉,有情有義啊,這倆生出來的孩子,總不會差。”

“人又沒見?到,你?又知道了。”孟老夫人低頭撫著細布,小聲嘟囔著。

“嗯!”老苗姨喝下一口涼茶,說:“我就?是知道,我能掐會算。”

“能掐會算啊?那你?算算現在孩子到哪了!”

“你?瞧瞧,這就?盼上了?!”

“誰盼著了,不是你?說你?會算嗎?說大話!”

倆老人像孩子一樣?鬧著,藍盼曉嘴角微微勾著,聽到門外有響動,抬頭看見?是明寶錦回來了。

“元娘吃了嗎?”藍盼曉問。

明寶錦把小籃子亮給她看,帕子裹著的蒸餅和竹筒裡的甜漿都吃完了。

“大姐姐餓壞了,明天我要早些給她送去。”明寶錦認真地盤算著,說:“晚上可以蒸一個蛋嗎?”

老苗姨用溫涼的帕子給她擦臉,說:“蛋摞得高高了,可以吃一個,放點小蝦米,怎麼樣??”

“好。”明寶錦老成地點點頭。

孟老夫人有點羨慕地看著她們相?處的樣?子,眼底溫情脈脈流淌。

“不是做了個小水車給他們照樣?子嗎?放大了不

就?行了?這還要你?家大娘子日日在邊上盯著教?啊?”

明寶錦說:“沒那麼簡單的,大姐姐說,要因?地制宜,一根輻條,一個輪軸都要改,不然的話,大水車就?立在那,十里八鄉怎麼就?沒尋常人家能仿出來一座呢?”

孟老夫人似懂非懂點點頭,說:“那要是成了的話,里長要給你?家大娘子包個紅封才?過得去啊。”

藍盼曉笑了笑說,“這就?是良心賬了,不過元娘總是想得深一些,遠一些。”

孟老夫人似乎誤解了藍盼曉這話的意思,按著她自己的想法附和道:“孟家這一半的主?我還是能做的,黑大他們三兄弟直來直去的,陶家老頭也是個不肯叫人說嘴的硬脾氣,姜家麼,多是實誠人,里正那一家子是油滑了些,可要面子,這水車要是真成了,不會不給大娘子好處的。”

她琢磨了一下,覺得明寶清定?然也細細算過這筆賬,又嘆道:“可惜了,衛家隔在你?和陶家中?間了。”

“我們自家有井,又沒多少地,旱天時累點,自己也能澆透,就?不弄那些煩心事?了。”老苗姨有些嫌惡地衝東邊努努嘴,說:“搭炭窖的時候,他們就?亂噴唾沫星子,後來出炭了,嘖嘖,大娘子的腦瓜瓜真沒得說,黑大砍的木材也好,燒出來的炭是又好又便宜,鄉里人都來買,誰不誇?偏那衛大、衛三夜裡來偷,燙個半死,被大娘子做的陷阱刺破了腿,他們還不依不饒起來,要什麼說法!虧得里正自家也得了便宜好炭,沒偏心他們,說了幾句公道話。他們這就?更恨上我們了。水車還沒搭起來了,喪氣話都聽了一籮筐了,跟大娘子琢磨著搭炭窯那會子一樣?!”

有‘惡鄰’在側的日子,孟老夫人是過夠了,她看向小草,問:“出門前,你?說瞧見?衛大嫂去西院借驢車?”

小草正和明寶錦玩翻花繩,聞言點點頭,說:“嗯,聽說是衛小郎在別處打架鬧事?,人家不依不饒說要他們賠醫藥費,不賠就?要報官呢,衛大嫂說讓衛五郎在官廨裡做事?,官爺都與他好得穿一條袴,要去城裡找他回來給人家好看呢!”

“驢車借她了嗎?”藍盼曉好奇問。

“沒有。”小草和孟老夫人相?視一笑,她們知道西院的人有多吝嗇。

“破事?一籮筐。”孟老夫人點評道:“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