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地合上書,摸了摸拱進她懷裡委屈撒嬌的花狸狸,又撫了撫書封,道:“看著文先生的這些書,我心饞得很,忍不住就拿來讀了。”

藍盼曉見她尷尬,就道:“油鹽用了,

筆墨也用了,難道這些都不計較,反而先來指摘你把他的書給讀薄了?”

明寶盈笑了起來,又問:“母親有什麼事?”

“臨睡下時想起你的手,想來瞧瞧。”藍盼曉蹲下身,拿起明寶盈的手腕端詳。

人的牙齒與指甲都帶有微毒,那咬傷處不但沒見好,反而更爛開幾分。

“瞧著,不大好。”藍盼曉有些心疼,明寶盈瞧著她微蹙的眉頭,又瞥了眼躺在席上喃喃自語的林姨,心頭酸楚難掩。

“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明寶盈扯下袖子遮掩,笑道。

“本就咬得深,若爛開了就更遭了,你們姐妹幾個的手伸出來都蔥根一般,腕上留這麼一圈疤,可不難看壞了?”

藍盼曉盤算著明日進城,挪出幾個錢去抓點敷藥回來時,就聽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小四今兒又挖了些野菜回來,那裡頭有一把血見愁,長得和能吃的馬齒草有些像,但那是藥不是菜,我擱到牆頭曬去了,你明兒拿去洗洗淨,搗搗爛,敷在腕子上,一天換幾回,傷口就能結痂了。”

“真的?”藍盼曉下意識問。

老苗姨翻了個身,不大開心地‘嗯’了聲。

“還是您知道的多。”藍盼曉又趕忙道。

老苗姨沒再說話,藍盼曉也準備著回屋睡去了,正此時卻聽到屋外有響動,起先她還以為是明寶清起夜,但直覺又告訴她不是。

很快,那鬼祟的聲音貼了過來,在門扉上撞動著,很粗魯。

花狸狸一下從明寶盈懷中躍出,弓背齜牙大叫著。

明寶珊亦是短促地尖叫了一聲,朱姨捂住她的嘴,有些驚慌地喊道:“誰啊!”

“怎麼不給我留門吶?會不會做買賣?”

那人居然還埋怨起來了,藍盼曉尚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朱姨卻已經明白了,惱恨羞憤地叫喊起來,“你老孃才做買賣,賣你阿耶的尻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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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姨的這句罵,單論字頭上的意思,藍盼曉是不太懂的,但連起來一整句,那意思是十分清楚了。

藍盼曉瞬間就明白了門外這男子是做什麼來的,心慌面燒,簡直要嘔血。

外頭才靜了一瞬,立馬又推撞起來,各種汙言穢語噴濺在門扉。

“老鴇子帶著一窩子雞,還在老子跟前裝相,開門!快開門!老子要錢有錢,有驢貨有驢貨。”

明寶錦光腳從內室跑出來,明寶珊嚇得蜷在牆角,朱姨匆匆披上外衣,抓了一把憑几在手上。

藍盼曉穩住心神,衝門外喊道:“我不知你是從哪裡聽說這些汙衊,我們是清白人家,你速速離去,否則我就要叫里長來住持公道了!”

這威脅對於一個興在□□,氣在頭上的賴漢來說不太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