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原諒你一切的偏私,因為跟孩子分隔兩地,跟丟了?一顆心也沒差別。”

明寶錦的這個問題把林姨釘在了?原地,她晃了?一下腦袋,似是趕走?了?一隻無聊的飛蟲,眼神比兩個少年還要懵懂。

最終,她令人失望地說:“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春末夏初

明寶錦翻過?年就?十?三歲了, 從蒙學結了業,就?該預備著女學的考試了,依著明寶盈替蘇先生?整理預考的學生?名錄來看?, 明寶錦想考紫薇書苑還是?有些難度的, 若是?開春這一場考不中, 再考得?等到秋日裡了。

但是?若是?退一步, 選擇務本書苑那就?要簡單些。

明寶錦就?選了務本書苑,考完在家裡又歇了七八日,吃得?好睡得?香, 也不見她焦心, 反正務本書苑和?明理書苑捱得?近,文無?盡每日都能替她去瞧瞧。

這一日文無?盡沒排課,回了青槐鄉上看?紙坊。

老苗姨說自己想出去走?走?, 明寶錦就?牽了騾子套了車, 一老一小去接小青鳥下學, 順便?看?看?務本書苑張榜了沒有。

“肯定是?貼出來了!”老苗姨瞧著前頭擁成一堆的人, 道。

明寶錦沒有擠進去,想等人散了再去。

原本坐在驢車邊上的時候,她略伸一伸腳, 已經能頂著地了。但騾車要比驢車稍高?一點, 明寶錦坐在騾車上,足尖微不可見地晃動著, 隨著裙襬一起被春風吹動。

姐姐們沒有刻意教過?她什麼行走?坐臥的規矩,一切只是?言傳身教而已, 她們站有站相, 坐有坐相,明寶錦又怎麼會是?個粗莽的丫頭?

人堆裡擠出個眼熟的婢子, 細一看?原是?岑府內院的。明寶錦原本沒有留意她的,但她瞟了明寶錦一眼,眼神?很?有些憤懣。

“走?吧阿婆,接小青鳥去。”明寶錦揚起柳條來。

“誒,榜還沒看?呢。”老苗姨像孩子一樣扒在車窗上,好奇地張望著道。

“我一定榜上有名,岑貞秀一定曝腮龍門!”

明寶錦很?少說這樣傲慢自滿的話,但自家的孩子怎樣都好,老苗姨聽了就?笑,說:“那走?吧!”

明理書苑的課程很?多都是?選修的,明寶錦只在主?課之外選擇了畫畫、制物、體術這三門,這樣她的閒暇時間反而會比在蒙學的更多一些。

衛小蓮跟著明寶錦以旁聽的身份進了女學,旁聽的學生?是?坐在邊上的,課本也不發,要自己抄錄,很?多人都耐不住這份羞,來了一回就?不來了,但衛小蓮一進務本書苑的時候就?捨不得?走?了,偷偷瞧了明寶錦的排課,斟酌著選了制物和?算學這兩門課來旁聽。

這樣算下來,衛小蓮每月得?有幾日不在店裡頭,衛二嫂因?此更殷勤忙碌了,熨衣裳做豆腐,忙得?好似一隻被鞭打的陀螺。

成衣鋪子漸漸有了回頭客,朱姨盤算著打量著,多招了個只忙半日的女工在店裡幫襯著,免得?叫衛二嫂累出病來了,到時候在眾人面前抹不開,明寶珊頭一個給?她臉色瞧!

三月的時候,姜小郎載著幾大簍的綿茵陳進了城,各家藥鋪收了些,餘下最好的一小簍送到了陸大夫那。

鍾娘子也跟著一塊來了,她的小女娃沒帶來,留在鄉上給?姜阿婆照料了。

出了月子,鍾娘子豐腴了不少,在明寶珊鋪子裡現要了一件成衣,就?量體裁剪做了條新裙。

朱姨瞧著姜小郎一串串錢眼也不眨就?往外掏,揶揄道:“發財了?”

“發財沒發財的,養家總是?養得?起的。”姜小郎笑道,他有些閒不住,四下瞧隔壁人家的買賣去了。

鍾娘子含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