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親自上?陣來?。

郭六郎見他?這般老神在在的樣子?,面上?神色倒是謙恭起來?,朝他?長揖跪拜。

說起來?也是五品給事中家的小郎,竟給個小小中侯行此大禮。

嚴觀沒有扶他?,只盯著?他?的後腦勺瞧著?,原本譏諷而無奈的眼神在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變作一種隱蔽的暢快和貪婪。

“這是做什麼?”他?懶洋洋地問,學了一點蕭世穎的腔調。

“依著?次序,合該稱您十七公子?的。”郭六郎見嚴觀如此姿態,愈發欣喜。

“這話何解?”嚴觀明知故問。

郭六郎邁了一步,道:“公子?乃潛龍真?身,若是無意歸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這廢宅打轉了?”

嚴觀瞧著?他?,籲出半口氣,道:“安王是你的表兄,何必捨近求遠。”

“他?早沒了心氣,怕是那時被駭破了膽子?,如今生下個女兒,更巴不得早早送進蒼琅院中去,還做那能靠女兒登頂的大夢呢。”

郭六郎似乎很鄙夷安王,眼神語氣中都帶著?些不屑。

嚴觀沒有說話,他?在想安王這個人?。

安王如今有了些年歲才稱得上?儒雅,但年輕時人?們只會說他?瘦弱,他?肖母不肖父,又是喜文厭武的性子?,從來?都不是儲君人?選,可蕭世穎難道就是儲君之選?

“公子?可知這宅子?原先住過誰?”郭六郎故弄玄虛地問。

嚴觀靜靜看了了他?一會,扯了扯嘴角,道:“我?娘?”

郭六郎一怔,道:“公子?竟全知道?”

嚴觀雖做了很長時間的不良帥,對這半城的空間熟絡,可時間上?卻並非如此。

母親沒有跟他?說過從前的事,嚴觀無從得知,這件事是蕭奇蘭著?人?告訴她的。

這廢宅是晉王名下的,嚴觀的母親以樂伎的身份在這裡住過很短的時日,也是在那個時候懷上?了他?,但還沒診出來?,就被晉王妃手下的婆子?給掃地出門?了。

她沒有在這裡留下過一絲痕跡,嚴觀當然也不會對這間醜陋的廢宅有什麼感受。

看著?郭六郎侃侃而談,用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和虛空又忠誠的龐大勢力在引誘他?。

嚴觀漸漸走起了神,走神對於上?位者來?說是無妨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時,其實最適合郭六郎這種自作聰明的人?蠢貨自己往裡填意思。

“蕭世穎手握北衙軍,還有高家對她忠心耿耿,哪裡是這麼好?掰倒的?”嚴觀謹慎地說。

“擒賊先擒王,您如今身在羽林衛,有些事情做起來?,比我?們更便利。”郭六郎挑著?舌尖說,語氣蠱惑。

嚴觀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朝中真?留了幾個能頂天?立地的英豪,原還是些只懂得在背後躲躲藏藏的鬼祟小人?。”

他?當即就走,郭六郎又不敢高聲叫,追了幾步,吃了他?狠狠一記馬鞭。

這一鞭其實只有尖端一截打在郭六郎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