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禮物?都?沒買,還來得及掉頭嗎?”

這幾天忙著開會的事情,一直不得空,昨天倒是有點時間,可?就那麼睡著了,一點多餘的都?沒考慮。

陳渙之指了下後?備箱:“我準備了。”

曲疏月鬆了口氣,又覺得虧心:“喔,還好還好。那下次再來這裡,你就別管了,都?由我來準備。”

她鍁開把手,正要下車,聽見一聲低沉的:“曲疏月。”

曲疏月自然而然的回頭,唇角還帶著溫柔的笑:“怎麼了?”

陳渙之忽的看住她,狹長而開扇的雙眼皮下,眸色漆黑如深淵:“不用總是和我分那麼清楚。”

她氣勢弱下來,嘟囔似小女生囈語:“分的清楚一點,不好嗎?”

他淡淡的說:“不好,太生分,就不像夫妻了。”

曲疏月正要發表意?見,說本來就是強扭的瓜,再對甜份水份有要求,很過分。

陳渙之已補充一句:“我們?至少,要讓長輩面子上?過得去,這是他們?的一點心願。大事上?都?低了頭,這點小節,你可?以做到的吧?”

原來是嫌她不夠全情投入的演出,不夠拎得清,還沒達到他陳某人對妻子的要求。

曲疏月咬咬牙:“可?以的。”

陳渙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那就好。”

元伯聽見院子外,有車子引擎熄滅的聲音,走出來看。

見是這一對小兩口,快走了兩步,迎上?來:“渙之。”

元伯 是陳老爺子的生活秘書,跟著他十來年,從西南帶上?來的老人兒了,一直都?在?陳家打?點著他的起居。

他接過陳渙之手裡的東西:“聽見有響動,我還以為我老眼昏花。”

說話間,元伯看了眼他身旁的曲疏月。

籠了一對似蹙非蹙淡煙眉,削肩柳腰,烏黑的長髮盤起,一雙溜圓的杏眼凝著水光。是很和婉端莊的模樣。

陳渙之為他介紹:“元伯,這就是我的太太,疏月。”

又轉向曲疏月:“這是元伯,爺爺的生活秘書。”

曲疏月站在?碧意?盎然的長青柏下,笑著說:“元伯您好,我是曲疏月,您叫我小月就好。”

元伯忙點頭:“好好好,小月真是個好孩子。知道?你們?要來,老爺子一睜眼就盼著了。”

陳渙之替他叫屈:“他不是五點就睜眼了吧,那您怎麼熬過來的?”

元伯大笑了聲:“你啊你啊,就欠你爸收拾你。”

曲疏月也跟著笑了下,隨後?,一道?進了門。

陳雲賡住的,是一個明制的蘇式園林,儲存得很完整。

一窗一石,山水樓臺,都?融在?了鬱郁林木間,移步換景時,能很直觀的感受到,中式美學對於明暗光影的高階審美,像走進了一闕詞也寫不下的江南,古樸中透著清雅。

就連腳面上?的浮雕,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刻成五福捧壽的形狀,寓意?長壽多福。

陳雲賡就坐在?內院喝茶,泡的是華頂雲霧,這種茶生長在?天台山華頂上?,因而得名。

沸水衝下去之後?,色澤翠綠,茶香濃而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