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我應當應分的事。倒是你啊,渙之,心外按壓做的很好,很及時。”

陳渙之面無表情的,指尖掐著一支菸,揚了揚:“舉手之勞。”

曲疏月緩過了勁,不敢短了該有的人情世故,何況對方是陳渙之。

她往前走幾步,仰起臉,張了張口:“陳渙之,今天萬幸有你在。等爺爺好了,我一定登門致謝。”

陳渙之看著她,因擔心和恐懼而變得份外蒼白的臉,像枝頭搖曳欲墜的花瓣上的清露。

夜霧深重裡,她身上那份清麗羸弱的美感,又被放大了幾分。

對比這一晚上的周旋敷衍,沒有哪一句話,比她現在說的這句更真心。

連登門致謝這麼正式,又瑣碎複雜的禮數都用上了,可見曲小姐的誠意。

陳渙之掐煙的指尖收攏了力道。

他臉上仍然沒有情緒:“你不需要這樣,曲疏月。換做是任何一個長輩,我都會這麼做的。”

裡間響起車輪擦動的聲音。

曲疏月回過頭,看見爺爺被推了出來,沒空再與他多說,跟著車到了icu門口。

曲慕白老邁的身體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她一直隔著道門守著,等爺爺醒來。

嚴院長見只有她一個小輩在,也不好聊手術方案,因問道:“曲局來了沒有?”

曲疏月眼神茫然著:“我給爸爸打過電話,應該快到了。”

二十來分鐘後,曲正文才趕到醫院,特護病區這一層很安靜,他的腳步聲聽來尤為沉重。

曲正文氣喘吁吁:“月月,你爺爺怎麼樣了?”

“目前搶救過來了,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是要手術。”

曲正文一聽就覺得不妙:“手術?你爺爺這麼大年紀,還能上得了手術檯嗎?”

曲疏月靠了長椅坐著,眼神焦灼在地磚上:“姑姑明天早上會到,等聽完嚴院長的建議,大家商量一下吧。”

這種大手術都有一定的風險,尤其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但曲慕白的身體逐漸惡化,不手術的話,說不準,哪天夜裡又發作一次。

誰能保證,每一回都有人在他身邊,每一次都救治這麼及時呢。

可拍板做手術的話,萬一,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做決定的人不免要追悔,家人之間也要互相責怪。

曲正文看著女兒,她纖弱的身段,罩在一件尺寸偏大的西裝裡,更添楚楚。

她長大了,長成了窈窕玉立的模樣,低眉斂首間,一股說不出的溫軟如水。

他這個當爸爸的,好像很久沒有仔細看過女兒,尤其是她高中畢業後。

曲疏月自打上了大學,幾乎斷了和這邊的來往,只有逢年過節,在老爺子那裡才能見上一面。

碰了頭也說不了兩句話,無非關心她的學業,可曲疏月學習一直認真,只好提醒她注意身體。

春節又是在大冷天,父女兩個見了面,回回都叫女兒當心保暖,別說曲疏月煩了,連曲家的傭人都聽膩了。

沒多久,慧姨拎著大包小包來了,都是一些住院的必需品。

曲疏月說:“慧姨,您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