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曲疏月低著?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尤其當?著?李心恬的面。

表示他?已經毫無眷戀,輕舟已過萬重山了麼?

她眨了眨眼:“都、都可以。隨你的便好了。”

陳渙之說:“我怕顛,晚一點還是回這裡,你也會?睡不安穩的。”

曲疏月聽著?就?想笑:“你怎麼知道我會?不適應?我就?喜歡睡海上呢。”

“你喜歡個屁。”陳渙之剜了她一眼:“晚上我鬧出點動靜你都要醒。”

“”

電梯在八樓停下,門一開啟,陳渙之就?一手推著?箱子,一手牽了曲疏月出來。

曲疏月覺得就?這樣走?掉很沒教養,忙轉過身,衝李心恬點了下頭:“回頭見啊。”

李心恬做了個深呼吸,吞嚥一下,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嗯,晚上見。”

她沒有?料到,這麼一副叫人切齒痛恨的場面又上演了。

記得高二剛分科的時候,她學物理很吃力,偏偏老?黃講課又很快,雖然也經常提問,但不可能次次都為她一個人停下來。

李心恬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總是請教陳渙之。她喜歡在曲疏月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坐到他?的身邊去。

第二節 課和第三?節課之間的休息時間長,整整二十分鐘。

有?時候曲疏月回來,李心恬還坐在她的位置上,低著?頭聽陳渙之講題。

她看得出,曲疏月心裡已經很不高興了,那個時候她的禮節還沒這麼足,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會?生氣,情?緒會?上臉。

李心恬就?故意問她:“啊,佔了你的座位,不好意思,你現在要坐嗎?”

礙於同學的面子,曲疏月總是說不用?。

但她會?大?力抽出一本書:“不要緊的,你坐吧。”

也許陳渙之沒有?察覺,每到這種時刻,他?總會?不自覺加快講話的語速。

三?五分鐘講完了,也不管李心恬還有?沒有?問題,陳渙之就?會?起身到走?廊上。

她坐在那裡,透過豁亮的窗戶看見陳渙之拍一下曲疏月的頭:“背單詞呢?”

曲疏月轉過去不理他?:“知道還問什麼問哪。”

陳渙之搶過來:“這個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

“radioactivity,放射線。”曲疏月看了一眼說,跳起來就?要去搶:“我才不信你不知道,還給我。”

他?把書舉得高高的:“自己?來拿。”

曲疏月一掃剛才的愁容,笑得眼梢都泛紅:“陳渙之你怎麼那麼無聊。”

只不過,那些盡在不言中?的情?愫,旁觀者清的曖昧湧動,到了今天,一切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而?她從頭到尾都沒走?進過局中?。

李心恬暗想著?,不無酸楚地推著?她的行李箱,走?出了電梯。

陳渙之沒在房間裡待上多久, 就被接連不?斷的電話催走了。

雷謙明說在遊艇上開了桌麻將?,三缺一,讓陳渙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