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命。沒有錢搞這些名堂。”

謝亮這一通叫苦,惹得程總等人都笑了。

程文彬說:“謝主任,明天我陪方行去走訪企業,一輛車就夠了。”

謝亮不敢應:“我的程總啊,您千萬別這麼叫我,你們都是總行領導,我算老幾啊我。”

他又問曲疏月:“曲主任去不去企業轉轉?”

程文彬替她回答:“小曲不去,她留在行裡檢查材料。”

曲疏月笑著點點頭:“貸款授信這一塊,這是我們程總的業務,我不戧行。”

到了分行大樓,方行長在樓下轉了一圈,看了一遍廳堂布置,檢查了一下消防設施。

看見櫃員們都站著,他壓一壓手,讓他們都坐,各忙各的。

隨後到了會議室,方行長給分行中層們開了個短會,瞭解一下情況。

曲疏月坐在旁邊記錄,每一個要點都必須概括到,回去以後她就得寫簡報,在銀行的官網上釋出動態。

有時候想想,她手頭上乾的這些事,和金融幾乎不沾邊。

走進了社會才知道,除下少數專業性非常強的崗位,絕大部分人,都做著七零八落的工作。

上大學也好,讀研也好,不過是一塊笨重的敲門磚。

或者說,純粹就是為了證明給用人單位看,你有持之以恆完成一件事的能力。

除此之外,曲疏月想不到還有什麼意義。

會議的最後,方鴻銘停下來,問臨城分行的員工們,對總行的政策有什麼意見,請當場在會上提出來。

他喝了口茶,環顧四周:“大家不要拘束,什麼方面都可以的,有就提。”

底下的中層們你看我我看你,大夥兒都識趣的,提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囫圇過去。

當著他們毛行長在,誰還能真發牢騷提不滿,走個過場就算了。

晚上在分行的食堂吃完飯,方鴻銘一行回了酒店,曲疏月沒坐多久,留下毛廣志和程文彬陪方行,她就回了房間。

看時間還早,曲疏月洗了個澡,脫下行服,換了條斜肩白棉裙,打車到老字號扎堆的長巷。

在江城外婆家住的時候,因為離得近,曲疏月來過臨城兩趟,對這兒很熟悉。

她在糕點鋪子裡,買了兩大盒現做不久的定勝糕,掃碼付了錢。

剛要走的時候,一腳邁過門檻,就撞見了李心恬。

曲疏月先是一愣,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繼而笑了一下:“好久不見,心恬。”

心裡再怎麼不對付,該做的面上功夫還得做,是她對外良好的教養。

李心恬也笑:“是啊,好久不見了,疏月。”

剛入夜的塘河上,搖過幾艘晚歸的烏篷船,艄公站在船頭,手裡熟練的划著槳,將河面上晶瑩的月色,搖曳出細碎的亮光。

曲疏月和李心恬一起走到橋上。

李心恬問:“你怎麼會來臨城的?”

她手裡晃著兩提糕點:“公事,來出差的。那你呢?”

昏聵的光線下,李心恬笑得如同枝頭春杏:“我是臨城人啊,你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