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秀秀的親事真以為交到你手上就是你做主了?告訴你,沒門的事兒,我和你娘在一天,秀秀的親事你別想做主。”

梨花和劉花兒坐在邊上,兩人對視一眼,沉默地看著屋裡發生的一切,裴勇拉著裴老頭坐下,心頭無奈,“爹,這件事我看二弟做得對,不管怎麼樣,都是李林不合規矩,您和二弟置氣幹什麼?”

裴老頭揮開他的手,一臉不可置信,“老大,你說什麼呢,秀秀什麼情形你會不知道?李林這兩日幫著家裡幹活,什麼性子我還看不出來?”裴老頭沒想著裴勇也是這般看不起李林,他雖然個子不高,長相勉強算周正,若非前邊死了媳婦,這等好事哪輪得著裴秀。

裴勇抿著唇,拉起地上蹲著的裴萬,順手撿起斷掉的煙桿擱到桌上,“爹,說親還是要看性子……”

“性子,什麼性子?當初你們都認為劉文山性子好,結果如何了,你大妹現在生死不明不知道什麼情形呢,她連路引都沒有,你說她能去哪兒?”裴娟被休回家,劉家把她的戶籍還了回來,當時也是他馬虎了,該把裴娟的戶籍要過來自己保管,這樣裴娟也不敢跑了。

裴勇張了張嘴,劉文山性子憨厚,這麼些年對裴娟和裴老頭都好,裴娟有今天全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不過看裴老頭在氣頭上,也不好說這些話,裴老頭心裡清楚,眼下說,不過希望他能同仇敵愾罷了。

裴徵和裴俊到的時候,李林被繩子捆著堵了嘴,臉上一塊青一塊紅,被打得不輕,見著他們,嗚嗚說著什麼,意思是讓他們解綁。裴徵垂著眸子,淡淡道,“爹,四弟說你找我有事?”晚上本該來這邊吃飯的,他拒絕了,沒想著晚上又來這麼遭,看李林的眼神落在他身後,期待著什麼,裴徵臉上一沉,左右李林說不出話,一腳踢了上去。

見此,所有人都帶著驚訝,裴老頭擰起了眉,神色又難看了幾分。

收回腳,裴徵不疾不徐的在凳子上坐下,正色道,“看他的樣子就不像好人,是不是家裡丟東西了?”

裴俊心有疑惑,看李林倒在地上,嗚嗚的掙扎,想來裴徵一腳力道不輕,李林疼得額頭的汗都出來了,不由冷笑了聲,轉身看著裴老頭,“爹,家裡節省慣了,三哥也來了,快些說事吧,以免燈油用完了。”

這句話可說到宋氏心坎上了,家裡什麼時候點過這麼長時辰的油燈,跟著催促道,“是啊老頭子,到底怎麼做,趕緊說,說完了好去睡覺。”跟著裴萬,宋氏覺得日子比意料中的好,她管著糧倉的鑰匙,家裡的銀錢也她管著,劉花兒不敢和他對嘴,裴老頭還是一根筋的想要過去跟著老大和老大媳婦,這些日子她幫著看小山小金,老大媳婦對她也不錯,可總感覺那不是老大媳婦真實的性子,心裡猶豫,還是跟著老二過日子算了。

裴老頭瞪她一眼,看向裴徵,把和裴勇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裴徵聽聞,嘴角揚起嘲諷的笑,事情沒有說開,兩家沒有交換庚帖,他的意思自然是親事告吹,裴老頭竟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眉眼淡淡道,“爹心裡都有主意了還叫我們來做什麼?”

不喜他的態度,裴老頭抿了抿唇,心疼的拿起被揮斷的煙桿,“你二哥偷偷藏了秀秀的庚帖,你們說說怎麼辦?”

裴萬在角落裡縮著身子,硬氣道,“爹,不能把小妹嫁給他,以後小妹一輩子就毀了,寧肯找個和大姐夫那樣頂天立地的漢子,窮一點無所謂,會過日子知道疼人就成。”

劉家那會多窮啊,幾年的時間已經算得上富裕人家,那樣子的人叫他敬佩,劉文山性子也是極好的,是裴娟自己不懂得珍惜,不得不說,當家宋氏拿裴娟賣銀子是誤打誤撞挑到了戶性子好的,而李家,明顯比不上劉家。

裴老頭氣得不輕,揮著手裡的煙桿還欲打人,看煙桿斷成兩截又收了回來,冷冷地鼓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