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4點35分。

用棒球帽與口罩做遮掩的威廉穿過走廊,來到塞繆爾的病房。

看向裡面雖然脫離危險期,但生命依舊垂危任務目標,心裡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同時,心底也是竊喜。

還好沒死透,不然我就真的沒法回去交差了,不過得快一點,不然等那個莽夫神經病醒了過來,我可就走不了。

威廉也不拖沓,直接進入病房,宛如一陣風一般,將看守的護士弄暈,給塞繆爾注入了一管生命女王之血後,便扛著塞繆爾從窗戶飛逃出病房。

至於向維斯復仇的事情?

什麼復仇?

沒有的!

絕對沒有!

他威廉追來只是為了完成女王的任務而已。

等看守的護士醒來,看見空蕩蕩的病床,直接尖叫著從病房裡跑出去,然後醫院又是一陣混亂。

兩日後。

清晨。

大雨後都是溼漉漉的。

離藍寶石酒吧不遠的一處山林空地。

鮑勃曾在坎達爾和黛西的陪伴下,見過很多次獵魔人的傳統火葬。

但這一次,他的身旁只有維斯。

而兩個他最愛的人的軀體,卻是裹著白布躺在在乾燥柴木堆上。

維斯沉默的點燃火把,將其遞給鮑勃。

鮑勃右手吊著繃帶,只能用左手接過火把,隨後向維斯點點頭。

維斯當即面色肅穆的詠歎道:“偉大的母親,摯愛的兄妹,以獵魔人的名義,願你們在天堂得到安息,得到平靜。”

本來一般這事是該塞繆爾做的,但遺憾的是塞繆爾在醫院被人劫持走了。

簡單的安息詠歎詞說完,鮑勃用左手將乾燥的木材點燃,火焰瞬間吞噬了坎達爾和黛西的死亡軀體。

看著眼前的熊熊烈火,鮑勃的眼淚不再也止不住了,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你說這是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家人”

維斯沒有說話,而是耐心的傾聽鮑勃傾訴。

鮑勃聲音哽咽的繼續訴說著他的過往:“我是農場主的兒子,我父親是個家暴男,那一晚他喝了酒之後就徹底失控了,我用鐵叉刺穿了他的胸膛,然後我被找到新男友的媽媽趕了出來。

之後,我一直顛沛流離,直到遇見坎達爾女士,她收留了我,教我生存技巧,教我為人的道理。

然後我成了黛西的哥哥,也管坎達爾叫媽媽,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也是個兇狠的女人,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從一開始就出生在卡列斯家”

鮑勃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一個大男人跪在燃燒木柴堆前,哭的淚流滿面。

維斯看著鮑勃,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能默默的守護在一邊。

至少。

現在。

維斯已經把鮑勃當做親兄弟了。

他答應過黛西,會照顧好鮑勃的,隨後維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便是嘆了口氣,最難消受美人恩,何況這個美人已經死了。

此時的維斯心情也很複雜,不過情緒向來冷淡的他,卻不會輕易掉眼淚,反而是這樣讓鮑勃能夠放聲痛哭出來。

人在傷心的時候,能哭出來就是最好的。

一個星期後。

藍寶石酒吧正門前。

“你確定你自己能搞得定?”維斯坐在一輛黑色雪佛蘭汽車的駕駛位上,看著面色稍顯憔悴,企圖用棒球帽遮掩的鮑勃:“你也不用逼得自己太急,那隻惡魔並不好追蹤。”

鮑勃看著一臉擔心的維斯,說道:“你去救塞繆爾吧,我的手受傷了,不方便和你同行。

再說我必須得接替我媽媽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