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利聞言,只是沉默地收回了視線。

“最合適的時機已經到了,薩利,別忘了你的選擇。”

“你知道的,你腳下的這條路是不能後退的……”

被朦朧月光拉長的人影離開前,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

薩利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抬頭看著漂亮的夜空。

他還記得年幼時,他的父母被那個c級雌性殺死的那晚,他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觸碰著父母冰涼的屍體,嚎啕大哭著。

那一晚,夜空也這樣漂亮。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只有雌性,才能被稱之為人。

而身為雄性的他,似乎從生來就是卑賤的,他清貧卻溫馨的家庭,一夜之間沒了。

誰會知道,看著優雅斯文的宮務大臣,是個在爛泥和仇恨裡裡長大的人呢?

他總在想,如果時間再早一點,能再早一點遇見沈茵茵,是不是,他的選擇就不一樣了?

沈茵茵,三年前,你在哪裡,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要讓我這麼晚,才遇到你……

當晚,帝國派遣了一支精銳軍隊,秘密護送大批次的抑制劑前往第八星。

只可惜,從這艘星艦出發的時候,就已經被叛世軍精準鎖定了位置。

而剛結束一場惡戰的溫特,曾經筆挺的軍裝,此刻卻狼狽凌亂。

他站在軍部高樓的房間裡,沒有開燈,白皙俊美的面龐上,沾著不少乾涸的暗紅色血漬。

當他垂下那雙溫和的藍色眼眸,看著軍團總部的樓下,擺滿的重傷士兵時,眼底盡是悲涼和不忍。

蟲族這次的兇殘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那些蟲軍像瘋了一樣,甚至不要命地拉著帝國計程車兵同歸於盡。

短短几天,溫特已經見過太多鮮血了。

他正出神的時候,腕骨上的光腦亮了。

一片黑暗的光腦上,傳來領主冷沉的聲音:“溫特,聽著,今晚運送抑制劑的星艦就會到,我要你暗中帶人將那艘星艦炸燬!一支抑制劑都不要留下!”

溫特眉頭緊鎖,聲音沙啞:“不可能!”

因為沒有抑制劑,軍隊已經死傷慘重了。

如今再將帝國送來的抑制劑全部毀掉,他幾乎無法想象,還有多少無辜的雄性士兵會死!

“溫特,計劃已經開始了,難道你現在想背叛組織?臨陣脫逃嗎?!”

溫特的手緊攥成拳,“我不是背叛,只是不想讓無辜者死!”

“呵!你太天真了溫特,不流血,又怎麼能變革成功呢?”

溫特的回答是堅定的沉默。

“溫特!你太讓我失望了!”

憤怒的叛世軍領主切斷光腦後,臉色陰翳,他咬牙切齒道:“啟動備用計劃!”

“是!領主!”

溫特還以為,他拒絕了這個任務後,領主或許會打消這樣的想法。

可是當晚,他還是看到了星艦被炸燬的照片。

夜色下,璀璨神秘的星河,在星艦爆炸的瞬間,漫天的火光太過刺眼,猶如炙烤著所有無辜士兵的烈陽……

而這張照片,同樣在整個帝國首都瘋傳。

因為戰況緊急,這艘星艦上,放了整個帝國現存的六成抑制劑。

而抑制劑複雜的製作程式,昂貴的原藥材,所需的精密儀器……全都是有價無市的。

也因此,許多雄性才用不上抑制劑。

可現在,整個帝國六成的抑制劑,都沒了……

看到這個訊息的瞬間,沈茵茵面色蒼白。

她繼續下拉,看到帝國給出的星艦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