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山洞裡,而是在戰艦的床上。

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溫特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俊臉滿是擔心,“茵茵,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茵茵搖了搖頭,環顧一圈,看到站在一旁的特洛伊和諾頓諾爾,再後面一點,是格雷森。

還有如同不合群的孤狼一樣,孤獨靠在門口的尤里。

曾經光鮮亮麗的他們,此刻全都形容狼狽,筆挺軍裝沾滿了塵土和血跡,或多或少都負了傷。

沈茵茵唇瓣囁嚅了下,洛克這個名字,到底沒敢吐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迷的,但她可以肯定,是洛克送她回來的。

洛克……

她甚至連告別,都沒來得及和他說,她也不知道,她和他還會不會再見面……

當天晚上,沈茵茵向特洛伊要來了那個為了保護她而死的棕發下屬的資料。

他的名字叫傑拉,是第七星貧民窟長大的孤兒,孤苦無依,成年後參了軍,立下了不少戰功,剛升任為上尉的副尉,是個俊朗話少的青年。

簡單的幾行話,便是對方的一生。

“傑拉,謝謝你……”

沈茵茵眼眶微溼,她合上資料,看著濃稠夜色下冰冷殘酷的戰場,心緒翻湧。

像傑拉這樣的人,在帝國似乎很多。

他們各有各的苦難和不幸,帝國從來不會平等地對待所有人,更別提是這些身份卑微,孤苦無依的雄性。

而這場戰爭,將所有這一切,都推到了頂點。

眼下,大批蟲軍已經切斷了軍團總部的支援,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想要突圍,很難……

如果,這次她和他們還能活著回去的話,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沈茵茵出神之際,帝國秘密加急送來的抑制劑,終於安全送到了。

很快,便有軍官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將抑制劑分發下去。

站在一旁的諾頓看了眼箱子裡的抑制劑後,眉頭微擰,修長玉手拿起一支端詳了起來。

透明的玻璃針管內,藍色的抑制液流動著,在燈光下折射出深邃的光芒。

“諾頓,有什麼問題嗎?”一旁的諾爾看到諾頓凝重的神色,有些不安。

諾頓薄荷綠的長髮綁在腦後,粉色眼瞳幽深,他將面前的箱子都開啟掃了一眼,薄唇微掀,聲音冰冷刺骨。

“不用搬了,這些……都是假的抑制劑。”

聞言,特洛伊本就冷冽的臉色幾乎凝出冰霜。

他開啟一支抑制劑,親自檢查了後,確認了是假貨,銀色眼瞳頓時陰冷得嚇人。

一旁的尤里和格雷森也檢查起了其他抑制劑。

片刻的死寂和沉默後,特洛伊聲音低沉:“帝國送來的這批抑制劑,全都是假的……”

聞言,尤里似乎低笑了聲,眼底盡是冰冷和嘲諷:“也不全都是假的,至少這一箱,不是假貨,而是劣質抑制劑。”

尤里落魄的時候,甚至連劣質抑制劑都買不起,所以他對這個藥劑實在是太瞭解、也太熟悉了。

如果說這批抑制劑全都是假的,或許還可能有內情。

但如果是假貨和劣質品對半摻雜,那就只能說,這就是帝國的傑作了……

不論這是的帝國的內部腐敗,還是帝后的授意,這批抑制劑,無疑嚴重打擊了士兵的信心,也讓他們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沈茵茵看著那些藍色的藥劑,和所有士兵黯淡下去的眼神,只覺得通體冰涼。

因為氣憤,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怎麼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