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武功蓋世、神秘莫測的黑衣人,不但將大昱著名的大將軍陳長率領的軍隊,擊得一敗塗地,也將大昱天子李天祁帶來的軍隊擊得潰不成軍。導致這場戰役性結果的,竟是一位來自大昱的隱居江湖的老者,及其帶來的近百江湖人士。他們將那批神秘莫測黑衣人剿殺於此,終至大昱軍凱旋而歸。

而素以勇猛蓋世用兵狠厲著稱的吐蕃贊普松贊干布,於此役戰敗後,亡命奔逃回邏些城。自此,吐蕃一蹶不振,終至歸順大昱。

而曾經參與征討吐蕃的蘇毗,因為西突厥可汗、大昱風親王——衛風的諾言,而終於恢復了自制。

這場戰役,被世人編為評書,在茶館酒肆,街頭巷尾,被說書人不斷地講述。而講述的內容,令世人茶餘飯後不斷議論而興趣不減的內容,並不是這場戰役的殘酷,而是關於大昱天子李天祁與西突厥可汗衛風之間的一段纏綿悱惻的禁情。

據說,那大昱天子李天祁趕至崖頂之時,正遇到西突厥可汗衛風倒地,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將衛風抱在懷內,便暈了過去。

這一抱,便是幾日,任是誰也掰不開他的手,想不到一個暈厥之人竟是有如此大力,苦於怕傷害天子萬金之軀,無奈之下,衛風胸前的傷口都是在他的懷中醫治的。可想而知,這李天祁用情之深。

然而,在衛風醒轉之時,大昱天子卻沒有帶這位史上唯一的男後歸國,而是一個人默默的回去了,這讓世人不斷的猜測其中緣由,成為了世人茶餘飯後不斷言論的話題。

秋去冬來。

白雪覆蓋了枯黃的草墊,念青唐拉大雪山上,白茫茫的一片,高高的峰頂雲霧繚繞,斜陽將雪白的峰頂映上一層橙色暖光。

一個少年騎著雪白泛著金光的汗血寶馬馳過雪原,那人一身雪白的白狐裘皮袍,滾著雪白的毛邊,一身清華之氣,冰冷如月,他騎馬的飛揚身姿令一眾隨行的附離生生挪不開眼,不由個個心中感慨讚歎,他們的可汗,便是每日看著,仍是看不夠。

這個少年可汗,便是聞名四海的西突厥可汗,衛風,衛子君。

衛子君下得馬來,幾個跳躍便躍上了峰頂,緩緩走向那處斷崖。修長挺拔的身姿,飄逸出塵,一身凌厲桀敖之氣四散飛揚,她來到了那處將人隔絕於生死之間的斷崖。

“可汗——已經挖好了。”崖頂的幾個附離報道,然後恭敬地立於一旁。

挖好了!挖好了嗎?衛子君走了過去,握緊手中的錦盒。

斜陽,將她玉白的頰鍍上一層緋色,雪白的毛邊裡著她清透雪顏,她的唇看起來異常的豔紅,陽光透過她清冷明澈的眸,好似一塊純淨的水晶,閃著晶瑩的光澤。

她將那塊由賀魯懷中扯下的巾帕,放入一塊錦盒,這塊帕子,既然他如此珍視的每日放在胸口,想必,那是他至死都想帶走的東西。

她望著那個附離們費力刨出的土坑,長指撫了撫那方錦盒,猶豫了半響,將那錦盒放入挖好的坑中。然後直起身腰,“賀魯,若是不喜歡這墳墓,便自己回來掘墓吧。”

她轉身,向前走去。她找了他太久,太久了。她在崖邊結廬而居,拖著病弱之軀尋找了他三個月,每日每日的去崖下尋找,冬天就要過去了,他終是沒有回來。

她走了幾步,立住了。“賀魯——”她掩面,終於哭了出來。這麼久以來,在終於決定不再尋找他之後,她的淚落了下來。

一起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就像個影子一般,從不知疲倦地跟隨,可是如今,他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不知道他是否又魯莽的做了什麼,不知道……

“可汗,天涼,別傷了面板。”哥舒伐將那件豔紅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她突然回身,快步走回,將那方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