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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忘記過那個風華無雙男人。
朱氏也漸漸明白,那個男人也許是真的喜歡賀雲仙,畢竟作為錦衣衛,他把自己的繡春刀都交給了賀雲仙,這就是把心都交付了。
飛魚服,繡春刀,是這個朝代所有女子幻想的物件。
往事如煙,朱氏不願多想,也只有此刻才能開懷承認自己曾經犯過的那些錯誤,所以她不願意再犯錯,她決定放手,讓小輩們自己去做決定。
鍾靈兮看著朱氏決絕的目光,知道她再說什麼都是無用的,朱氏已經決定了,朱氏以為這最後一次是她改變了,她變的開明瞭,可是事實上她還是在讓別人聽從她的意思,但是鍾靈兮不再推辭,她確實需要動身去京城了,她道:“靈兒知道了,靈兒有愧不能陪伴苑長更多時日。”
朱氏擺擺手,“不需要了,去吧。”
那日之後,鍾靈兮就開始準備動身了。
她寫了信給謝瑜,告訴如今的謝大妝君,她馬上就要來京城參加妝君的考試了。
隨後她便動身了,她沒有帶走陳聿,只帶走了三個桃,陳聿必須留下,畢竟這裡的妝鋪還需要陳聿來打理,至於以後京城的妝鋪,她會再找別的掌櫃的。
走的那一日,陽光刺目萬分,照的眼底一派光怪陸離。這咸陽的一草一木,都已經深深刻進了鍾靈兮的心裡,無論是桃樹飛沙還是古樹枯藤,亦或者是那穿過身子剎那淒涼的風。
冷湖上,海鷗撲騰,耳邊冷雨淅瀝,踏著地上幾塊青石板,鍾靈兮坐在馬車裡,眼底一片濃黑,一張冰雪般的臉龐帶著些許快意。
接下來便是十日的旅途,要在馬車上顛簸十日,她才能夠到達京城,而到達京城之後,她已經找到了落腳點,那就是謝瑜的府裡。
謝瑜如今是一名妝官,妝官自然有自己的府邸,只是妝君是京城最下一級的妝官,府邸也並非十分豪華,只是一間例行賞下來的宅院罷了,還有一間京城的鋪子。
不過如今謝瑜在京城很吃香,因為她會做唇膏和唇脂,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都還只是用著那種紙片一樣的唇脂,要拿在唇間壓一壓的那種,但是十分不方便,而且沒有光澤,也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層次和顏色變化,而用鍾靈兮發明的唇脂和唇膏就方便多了。
再加上謝瑜傳承了鍾靈兮的手藝,在做妝和養膚上都很有一套,所以謝瑜一直都很忙,今天不是這個郡主請她去做妝,明天就是那個貴婦喊她去養膚。
而陳英也寫信給了鍾靈兮,說是最近皇上對太子不太滿意,總是否定各種太子的提議,搞得太子也很惱火,父子關係有些緊張,而溫卿侯依舊是一派全民偶像的儒雅做派,在朝堂上從來不頂撞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退避三舍,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但是私下和太子往來依舊密切。
鍾靈兮坐在馬車上,將陳英的信摺疊好放回去重新塞回了衣服裡。
這時候,馬車外已經一片喧譁之聲,他們到京城了。
鍾靈兮撩開簾幕,終於看到了京城了。
這個朝代的都城,這個醉極奢靡,醒極恢弘的京城。
人流量是咸陽的三倍之多,集市上的人川流不息,那些人看起來也大多為富貴之人,穿著都比咸陽人高一個檔次,那些高檔酒樓商鋪的數量也是咸陽的數倍。
這個京城,果然不負繁華勝地的名號,舉天之下,怕是沒有第二個離皇土那麼近的地方了,遠處可以隱約看到巍峨高聳的宮牆鱗次櫛比,高不可攀。
熱鬧至極。
馬車轉過好幾個巷子拐口,這才到了一個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是一個府邸門口,上面寫了一個字,“流雲莊”。
在這個朝代,能夠用這樣的房子開設宅院的女子,怕是隻有妝客做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