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壽耐心等待著,總算聽到了有琴玄雅說出那句:

“長壽師兄……玄雅可能……對你有一些不同於修道伴侶的……念想……”

李長壽禁不住一手扶額。

莫非,她把心魔伸出‘安祿山之爪’的行為,當做了她內心的執念?

這個倒也說得過去,但那只是、咳,只不過是李長壽為了嚇到她,而採取的激烈手段。

而且在心魔幻境中,他真的只是做做樣子,沒有任何超越底線的行徑!

這咋辦……

哄小孩一般,告訴她這樣想是不對的,是不純潔的,讓她自責內疚?

這也忒不地道了點。

李長壽斟酌了下言語,負手抬頭,透過林間縫隙看著天空朵朵白雲。

他溫聲道:

“師妹,你我修行之前,都是凡人。

凡人弱小,需以繁衍後代,來保持族群的穩固,讓自身血脈得以延展。

所以,有一些事是寫入血脈之中的,這其中就包括人族繁衍之事。

你心底出現的那份念想,其實很正常,金仙若非絕情絕性,焉能無慾?所以,你不必為此感覺羞愧,覺得自己不夠純粹。

欲、情、心等,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學著去控制、去面對、去克服,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有琴玄雅聽得入神,細細思量,不由輕輕舒了口氣。

心結確實解開了。

李長壽笑道:“而且,師妹你的心思,確實是十分單純的。

舉個例子,你可知凡人夫婦如何具體行事,才能得子嗣?”

有琴玄雅立刻答道:

“玄雅自書上看過,據說應是陰陽二氣交匯,方可孕育生靈。

大抵,兩人面對而坐,雙掌共抵,各自運轉法力仙力,以本源陰陽二氣為引,凝生靈之氣,歸於女子腹中。”

李長壽額頭不由冒出幾個問號,“誰教你的這個?這是錯解。”

有琴玄雅有些不解地眨眨眼,對李長壽做了個道揖,正色道:

“還請長壽師兄教我!”

“我教!”

李長壽都禁不住老臉一紅,趕緊道:“此事你當去問你師父,或是去問靈娥、酒師叔她們。

你我男女有別,這是輕易教不得的。”

有琴玄雅不由更為疑惑了些,而李長壽主動轉過話題,開始聊同期弟子的‘畢業去向’。

有琴玄雅是度仙門當代首席大弟子,此事自然也有關注,很輕鬆就被李長壽帶偏了注意力。

半個時辰後,她帶著心底的那份疑惑,迴轉破天峰。

李長壽擦了擦額頭熱汗,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玉帝陛下上一封奏摺,專門搞一搞洪荒啟蒙教育?

應該有不少功德吧……大概。

“雙掌相抵,盤腿而坐,嘖,也虧你能想出來。”

李長壽搖搖頭,身形飄然回了丹房。

話又說回來了,當年道祖立天庭,諸聖定天地大事時,女媧聖人憑藉先天靈寶紅繡球,定姻緣大事,立天地人三婚。

天婚便是指玉帝和王母,這對師兄妹以身作則,成了三界婚配之事的表率,只不過因天庭比較弱小,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將婚姻模板寫入了天道。

自那之後,各族才定下婚姻嫁娶的禮數。

不像巫、人二族上古時,主要靠部族聚會搞物件,當時的風俗是——由女子發動奇襲,看上哪個男子就上去,敲暈了扛回自己帳篷。

李長壽在古籍上看到這種風俗時,也不由產生了些許聯想。

這要是哪個部族有個大帥哥引起女子哄搶,豈不是會被一棍子一棍子敲碎了腦